“然后将我们流放?”青年妇人说道,是指上次被郑朗抓获的王伦部下,全部流放充边。
“不,只要你们回去后向朝廷投诚,现在作恶不多,不但我不会将你们流放,相反,听闻你武艺高强,我还会保你做朝廷的武将。有武艺用来杀外敌的,不是自家人,更不是朝廷腐败,不得不揭竿造反的时代,好自为之,去吧。”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郑朗两个护卫未必放在眼中,但郑朗道出他们姓名,害怕有埋伏,而且这个小相公神出鬼没,很有名气的,若是将这个小相公抓获,自然声势大振,万一呢……对视一眼,青年美貌妇人拉了张海胳膊说道:“走。”
“不急,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回去便投诚,若反抗,下次本官不会网开一面。”
“那就试试看。”青年妇人娇叱一声,两人象两只大鸟一样,从画舫飞向岸上,郑朗对武功的神马不大相信,更不会相信轻功,但看这两夫妇的动作,身手极其灵活。
两夫妇怕郑朗有埋伏,上岸后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夜雾腾起,汴河飘缈,不远处时不时有隔壁画舫上的歌妓歌声传来,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如同梦里。
刘全抚胸,说道:“郑相公,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才刚刚猜出来。”郑朗坐在椅子上,身体也软了下去,身上冷汗涔涔。这次恐怕是他一生中危机最严重的时刻。
出樊家时,郑朗没有发现不对劲,但心中略有怀疑,所以才带了两名护卫,直到张海夫妇进画舫神情古怪,他才发觉不对,也才想到一件事,张洋河,洋河不是就大海?
良久,直到几名妓子进来,郑朗才从惊魂未定中醒过来,说道:“我们回去吧。”
但这次终于激怒郑朗。
第二天正好早朝,郑朗上奏,将此事说了一遍,满朝文武全部愕然,盗贼居然孤身进入京城,这是郑朗,敏锐反应过来,若是其他人,昨晚被割去脑袋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赵祯暴怒,用拳头擂着桌面,喝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他大臣倒也罢,郑朗那是五年后的房玄龄、杜如晦,振兴宋朝的希望所在,契丹将郑朗当成放大版的管仲,在赵祯心中,郑朗也不亚于这个地位。甚至成长十年,郑朗比吕夷简更能适合撑起宋朝这片天空。若是昨天晚上出了差错,想到这里,他冲李淑喝道:“李卿,你怎么管理京城治安的?”
李淑冤枉没处喊,京城每天进出多少人哪,这怎么查?若是张海胆子再大一点,带一百名手下,也能借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顺利带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