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县,你不用急,不日盗匪便会抵达天长,便是剿灭的时候。我在拖,也是不得己,往东去,临近大运河,又有五荡十二湖,地势低洼,我手下士兵又少,不利于骑兵作战,不得不将他们放到天长来决战。”
江奎气愤不能言,心中却在想到,你可是一个堂堂的宰相,就是出行,也不会只带两百人。怎么就带了两百来人剿匪?若是带了一千两千人,何至于要等待时机,将战火蔓延到我们天长县?
敢怒不敢言,两人级别相差太远。
两人回去,可计划也略略出现一些差池。
王伦本身是一个低级武将,级别不高,若是指使等官职,拿着高薪厚禄,也不会穷极到极点想要谋反。之所以成事,完全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拢的人少,但都是亡命之徒劳,一个个穷凶极恶,不要命,就象水泊梁山那群英雄好汉一样,一不要命,二个个有一身好武艺,所以两百来人横扫无敌。
说军事指挥能力,王伦更是差劲到极点。往南逃有什么作用?南方没有受灾害影响,附从者不多,迟早会被灭亡。相反,倒是后来的张海眼光更长远一点,将郭邈山、党君子、范三等义军拢在一起,一度声势浩大。若是王伦向西或者向北,借助山东复杂的各个山脉,以及灾民,说不定还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一逃向南方,注定是覆灭的命运。
这也是郑朗没有高估他的原因。
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否则也不会将军队领到这里,逍遥快活。
听到郑朗亲自率军前来,王伦心中很害怕,这个人是让西夏元昊屡次吃弊的人物,民间里有各种奇怪的传闻,他心中很害怕。不过听闻郑朗只带了两百来人过来,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人不多,不用怕。可多少有些忌惮,将手下的一群兄弟集中起来商议,说道:“我们不能向和州进发,而是去滁州。”
“为什么到滁州?”
“滁州多山,宋朝派了小相公前来,率领的是二百余骑兵,在平原上交战对我们不利,只有进入山区,我们才可以进退自如。”
对此,大家一起茫然,因为以前没有与骑兵作战的经验,于是同意。
王伦又说道:“但从白马塘进入滁州山区还有一百多里的道路,我们必须放下辎重,轻装前进,连夜前进,这样天明时,我们最少能抵达滁州境内,等消息反馈到那个小相公耳朵里,即便是骑兵,沿途多沟渠,影响他们追赶速度,那么我们就可以从容进入山区。”
“那吃的怎么办?”
“滁州多有粮田,大户人家,只要进入滁州地界,还愁什么供给?”义军不做了,要去做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