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涣又谏,元俨无奈听从,挤出了五十万,也就五百缗钱,相比于他庞大的支出,简直算是毛毛雨。不久后,赵祯以元俨是叔父,不欲裁损,又全部给之。估计赵祯也头痛了,俺挤来挤去,想你做为叔父,带一个好头,可你不带,只挤出五百缗钱,反而让我担当一个骂名,不如不要你这五百缗。
这才是八贤王的真相。
但是许多大臣对他十分忌惮,包括章得象、杜衍在内,都是后起之秀,朝中除病退的吕夷简外,皆没有那么深的资历敢与这位皇上的唯一亲叔父抗衡,所以多忌之。
郑朗带了一句话过去:“宗室、宰臣乃银河人间也,两相隔绝,天道也,相交天道溃坏,国将不国。”
不会去你家。
好心也罢,有其他用心也罢,我清清白白的做我的宰相,你贵好,贱好,与我没有关系。但递了一层意思,咱们俩不相关,我不会害怕你来找我麻烦,你也不必担心老死之后,我找你儿子的麻烦。
但范仲淹与韩琦才来朝堂,诸事没有弄清楚之前,十分安静。
这是黎明的前刻,越是安静,后面越是轰烈……
这时,开封下了一场雨。
五月戊子深夜,人们多已入睡,忽然天上响起几声雷声,赵祯匆匆忙忙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系上,站在殿外望着天空喃喃祈祷。不一会儿雨落,赵祯衣服全湿,太监拉他进去也没有拉动,先是舞蹈,然后遥望天空再三拜谢,直到雨稍停,才进了寝殿。
第二天辅臣称贺,赵祯也喜不自禁,说道:“天久不雨,朕每焚香上祷于天,昨晚寝殿中忽闻微雷,匆匆戴起冠带,露立殿下,一会雨至,衣皆沾湿,直到雨霁,再拜以谢,方敢升阶,自此尚希望槁苗可救也。”
章得象说:“非陛下至诚,怎能天应若此?”
赵祯道:“原来朕想下罪己诏,罢乐减膳,又恐近于崇虚名,不如夙夜精心密祷为佳。”
这句话认真的听,越发让人觉得很悲情。
我下罪己诏,将过错揽于我一人身上,可一封诏书说明什么呢?是揽还是在推卸责任?谦卑如此!
至少这一刻,郑朗觉得赵祯十分悲情。若是以后陆续降雨倒也罢了,关健没有降,不但是今年,几年还会有,旱涝灾害,黄河再三决堤,加上几子先后夭折,困惑着赵祯的一生。以至赵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临终前几年神经都有些混乱。
他忽然伏下,冲几位宰相深施一个大礼,说道:“诸位相公,我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