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夏竦曾经是帝师。”王素说。

“休业兄,陛下是否英明,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况且授陛下书艺的臣子又有多少?”郑朗徐徐答道。心里想到,你也知道夏竦是帝师,居然如此打击皇上的老师!

又说道:“此事我不会参与,也不会阻拦。唉,也许我眼下不适合担任参知政事,顾念旧情啊,就象彦国兄被吕夷简所折,我在西北立呈数篇奏折,阐述此事,欲还彦国兄一个公道,旧情太重,会贻误国事。”

你们不能说我包庇坏人,俺也包庇了富弼。

但在心里面叹息,夏竦不是自己,不是范仲淹,进退无所谓。他也许确实是一个小人,贪图享乐名位,不说京城多繁华,特别象夏竦这样原先担任过宰相之职,放到地方上已经快十年时间的官员,对来京城任职是多么的向往渴望?

这些人将他的回京道路挡住,能不急吗?

郑朗的话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也是他一惯的作风,在杭州闹出那么大的事件,最后雷声大,雨点小,轻描淡写的处理了,范雍于延州失职,郑朗也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两个人,杨偕与郭劝,这两人失误太大。杨偕不要脸,郭劝太软弱。夏竦与郑朗略有些交情,多半是不肯出这个脸弹劾夏竦了。欧阳修叹息一声,说道:“行知,若你如此,担任国家宰相,会有失职啊。”

“是啊,以后慢慢改正吧。”郑朗嘴里这样说着,心中很无语。

雅间的门打开,两个大伯抬来一个大瓷盆子,瓷盆上放着一个长达三尺长的冬瓜,刻上假山、龟、鹤、仙女、松、天帝、神仙、云彩。冬瓜掏空了,里面又放着脑子花儿、甘草花儿、朱砂圆子、木香丁香、水龙脑、史君子、缩砂花儿、官桂花儿、白术人参、橄榄花儿十盒香料,然后在上面放着金桔、橙子、木瓜等果子,大团的牡丹花。瓷盆上包着金边,冬瓜上镶着金箔,美仑美奂,富贵逼人。

这道菜不能吃的,是看菜,放在桌子上欣赏的,美其名曰,缕金香药,但又不是真正的缕金香药,比缕金香药做工更复杂,参杂着“绣花高饤八果垒”,“乐仙干果子叉袋儿”两道大看菜的一些做法。

郑朗问道:“大伯,你端错了吧,我们没有点这道菜。”

他知道宋朝有一些名贵的看菜,不但京城有,杭州也有,可从来没点过,这得多少钱啊?别看一看,就将自家那个小花园看掉了。

伙计小心地说:“是我家小娘子派我们做的。”

富弼说道:“不错不错,对你们家小娘子说,有什么拿手的菜,多做一些端上来。”

看来今天议事不成,不如索性多敲诈郑朗一回吧。反正这两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