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唇枪舌剑,不会儿将叶清臣灌得踉踉跄跄,落荒而逃,跑到客栈里休息。韩琦这才放下酒杯,问道:“行知,你认为对西夏是以战为主,还是以和为主?”
“稚圭怎么想起问这个?”
“行知,人没有远虑,必有近忧。我知道此时庙堂上诸臣迫于国家财政压力,想与西夏人议和。但是真和,还是假和,一定要分清楚,否则西北便无法布局。”
“我想……还是要战,不是我朝想不想和的问题,只要西夏人恢复元气,必然还会继续入侵我朝。”
“此言颇得我心,希文兄却不知,只想和啊,惜哉。”
郑朗索性装作没有听到。
真要问以后对西夏人怎么办?必战无疑。可是韩琦不是说以后,而是在说以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尹洙告辞,韩琦没有走,继续与郑朗海吹,从国家谈到学问,又从学问谈到军事,崔娴与江杏儿看着这个酷酷的韩琦,很是无言。
夫妻分别很久,你最少体量一下别人的心情,反过来你今天却成了主角。
郑朗也没有办法,酒兴上来,韩琦谈到最后吟诗作赋,更是没有离开的打算,看了看天色,郑朗只好说道:“稚圭兄,天色不早,今天不嫌我宅粗陋,就在我这里休息如何?”
“好。”又拉着郑朗的手,谈到二更时分,才相互休息。可不能老呆在渭州,他还要率领数千军队返回秦州呢,第二天郑朗将他送出渭州,来到城外,相互停下,郑朗忽然问道:“我听说你上书要求朝廷准许秦凤路增加刺字乡兵?”
“是啊,秦凤路兵力太过单薄,又不能增加禁军,导致国家增加支出,原来弓箭手召集多有不便。所以我上书此议,进一步改编弓箭手,拱卫秦凤路的实力。”
“稚圭兄,你以为我们在西北还能留多久?”
“行知,听到什么风声?”
“我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但你可以想啊,一旦朝廷与西夏人搭成和议,还能不能让我们破坏祖宗家法,总管一路数州军的军政财大权?不但不久后,我要调回京师,你与希文等人皆会调回京师。”
“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