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百姓承受的心理有限,这边在提价,瞎毡那边只能减少利润。还不如听从郑朗原先的建议,索性将市易中止,让河西数州民不聊生,反而会有大部分百姓前来投靠自己。
韩琦说话了:“瞎毡,郑相公这样待你,已算是很客气,人要知足,种的是粟,收的不会是麦。种的是黄连,收上来绝对不会是甘蔗。”
为了瞎毡,郑朗与张方平草草商议一下,韩琦一路南下,就在边上旁听。是泾原路的事务,他不便插足,但听到郑朗的想法。
瞎毡此举,在郑朗预料中,但不在张岊预料中,所以张岊未及时分出部分兵力南撤,不然在瓦亭川就会给这部西夏军队更大的创伤。指望瞎毡呢。放回去就放回去了。
可是给了郑朗一个警示。
瞎毡终不是折家,他归顺朝廷,只是迫于无奈,独立之心一直存在,若是关闭市易,进行一些操作,那么瞎毡能将势力进一步向着兰州与会州蔓延,德顺军与渭州、秦州境内还有一部分百姓至今忠于瞎毡与吐蕃,瞎毡这种心态,终于让郑朗产生担心,会不会尾大不掉?
虽削弱了元昊势力,但会不会又产生一头猛虎?
还有一条,郑朗没有说,元昊这次因为分兵南下,损伤比他想的还要重,契丹不久也要想过来捡便宜,再给元昊一个生机,市易变相等于商榷,只要商榷不断,西夏所需的宋朝物货,依然能进入西夏。元昊就能缓解一部分压力。
但不杜绝百姓来投靠。若是百姓来投靠,泾原路继续招纳,这一条无论如何不能禁止,是长久之策,能让西夏凝聚力渐渐下降。这也是一种对郑朗所谓的法度,度的掌控。
郑朗低沉着声音说道:“瞎毡,去吧,听其言,观其行。某还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做小小的处罚,权当是我在为战后善抚在敛财。”
说白了,我现在要钱,这是敛财的,你就不能再想你能得到多少好处了。瞎毡还能说什么,沮丧的离开。
再次南下。
两天后,到达渭州城。
一家人迎了出来。
崔娴的胳膊肘儿还吊着一条绷带,郑朗几大步走过去,说道:“娴儿,这段时间委屈了你们。”
心中十分心痛,不顾失态,怜惜的用手抚摸着崔娴精致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