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歌声更大起来,不时传来将士的欢笑声。
扬眉吐气的一战,以前多次失利,不仅缘边四臣有压力,将士也有压力。朝廷花的钱太多,却屡战屡败,他们何尝感到能抬头做人?
直到今天,才觉得挺起腰杆。
士兵将烧好的整羊端进大帐,喝了一蛊酒,韩琦说道:“行知,我将上奏再次修改一遍,你看一看如何?”
郑朗接过他的奏折,看了起来。几乎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记录下来,但做了润色,刻意还说了改革的事。春耕夏长秋收冬藏,四季之变也,顺应天时,调和革新,所谓天道,天人合一也。
不是改革,这是天道,是天人合一。
比郑朗讲的还要严重,是似是而非的祖宗家法重要,还是天道,天人合一重要?
“好,佳。”郑朗呵呵大乐,夸奖一句。
“行知,稚圭,是什么?”范仲淹说道。
郑朗将这份奏折递给范仲淹,范仲淹看了看,说道:“好。”
此时他的抱负不小,合了他的心意。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免役法所带来的好处。非是在全国普遍执行,只是在中等以上收入的州府执行,执行下去,一能敛到一部分财,二是民怨不大,矛盾不多,三是能减少部分厢兵,至少雇拥百姓做力役,能给部分贫困百姓增加一条生路。这一战过后,在开始休生养息了,这条改良的免役法来得正是时候。
至于是谁进谏与想出主意的,皆不重要,这正是他宽大胸襟的表现。除非得不到他的认同,那么他倔强的性格,同样也让人望而生畏。
张方平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郑朗,郑朗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虽是你我先商议的,但是你我力量还小了一点,再说,此战你也立下足够多的功劳,有必要需要抢这个功?
未说,但张方平十分机灵,相信他会明白。
不过今天十几人在此聚会,也能看出一部分,张方平对范仲淹,或者对韩琦,话真的不多。他同样也看不惯这些君子党的霸道,但与郑朗态度不同,郑朗态度是尽量合作,张方平索性来了一个孤芳自赏。
开怀之下,郑朗索性放开,喝了好几大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