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兴宗无奈,说:“誓书何在?取二十万来。”
“契丹能让西夏款附否?”
“小小西夏,指使耳!”俺们契丹可不是你们宋朝,打了三四年,就象吃奶一样,半天没有挤出奶水,还将嘴皮子磨破了。让西夏听命,顶多派一使者,小小的元昊便会低下脑袋,前来契丹认罪。
居然所着这样的心思……
富弼拿出国书与誓书。
这时,辽兴宗多次表现出可爱的一面,将国书与誓书紧紧抱住,动作十分好笑,目标得到,能增更好,不能增这个国书上的条款也不错,不能还给宋朝使者。抱紧了,心安,又说:“必与寡人加一纳字,卿固执,恐乃败主事。我若拥兵南下,岂不是南朝之祸乎?”
“陛下能不能保证贵国南下必胜?”
辽兴宗再次可爱,诚实的答道:“不能。”
此时富弼让这个小皇帝的狡猾与老实气得啼笑皆非,不知是哭还是要笑,说道:“胜未必,又怎知你们不败?”
“南朝既以厚币赠我,何必非要计较一个纳字,况纳字,你们汉人自古有之。”
“自古惟有唐高祖借兵于突厥,以臣事之,当时所称是纳是献,亦不可知,其后颉利被太宗所擒。这样的循环报应,就是你们契丹所想要的吗?”说到这里,富弼咆哮起来。
辽兴宗见富弼词色俱厉,知道志不可夺,说:“我自派使者与南朝议之。”
你小子不怕死,但你们宋朝有的是怕死的大臣,俺不与你玩,与你们宋朝其他的大臣玩。
“若我朝许陛下,请陛下将今天臣与陛下的交谈记录下来,以便请罪。”
辽兴宗一片沉默,过了一会说道:“卿忠孝为国事,岂可罪乎。”
谈到这里,无法再谈下去,富弼退出帐外。虽是八月,北国寒早,秋风已起,天上黄云被风吹得翻滚奔腾,富弼指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大声说道:“此山可以翻越,但你们所想的献纳二字,就比登天还难,绝无可能。我头可断,此事我绝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