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也作首长令吧。”江杏儿期盼地说。

怎么着,都是一届进士,丈夫还是状元呢,为什么那个柳永比丈夫名气还大。明明在花会上输了的。

郑朗直皱眉头。

词真的不好作,特别是雅词。

首先是韵,不是普通话的韵,甚至对汉唐韵,宋人也考研,准不准不知道,但有一本厚厚的《切韵》,全书以韵目为纲,分一百九十三韵。除了这本,还有周研声韵,韵集,四声韵林,群玉典韵等书籍。祥符年间,陈彭年与丘雍奉旨在前代韵书上又编修一本《广韵》,分成二百零六韵,三千八八百多个小韵,二万六千多个单字。赵祯朝时,小宋与郑戬多次上书批评宋真宗年间这本广韵多用旧文,无训释,疑混声,重叠字,举人误用。赵祯于宝元二年又让丁度等人修了一本更庞大的《集韵》,收录五万三千多个单字。实际重叠更多,后人整理出来,真正收录的字只有三万两千多个字,其他的全部重叠。

举子根本记不住,郑朗同样也记不住,于是科举时准许举子将这本韵书带入考场翻看。

不要说汉语拼音,现在发音用后世的汉语拼音法根本押不准音节,只能用现在的切字法注音。也不是后世的发音,后世是普通活多半来自北方游牧民族语言与中原语言结合的产物,发音生硬,只是胜在音节简单,易于推广。古代的雅音后世已经消失,只能从客家话与闽南话中能看到一些影子,甚至从棒子与倭国的语言里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因此后人所朗诵的诗词歌赋,也无法读出那种雅味。

郑朗对此不感兴趣,不感兴趣对音韵成就也不会高,这个不高,作词就会很困难。作骈文与诗可以的,作词不但合乎韵律,还要合乎乐律,意境高雅,想作为好词,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那有这份精力?”郑朗摇头拒绝。

抄袭不想,宋朝也不缺少优秀的词作,需要他抄来,拉动宋词的繁荣。他的职责也不是创作优秀词作,而是吏治,就不是吏治,重新编写儒家经义,也比琢磨词作更有积极意义。

抬起头,看着低眉垂眼的时恒,问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小的想问几个问题。”

“那只是小孩子读的学问,你自称精通天文地理、算学统筹、医星相卜、土木机关、风水堪舆、格物变化、炼丹制药、石匠木工、烧砖烤瓷、打铁炼钢、认石辨矿,怎么连这个也看不懂?”郑朗淡淡说道。

时家夫妻进入郑家,郑朗花了好几个时辰,写了一些初中的力学物理知识,抛给他阅读。

是小孩子看的书,但在这时代……

时恒看傻了眼,不懂啊,只好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