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明白过来,元昊回来,自己手下有兵有将,心中还有些戚戚,怕元昊神经病发作,范仲淹同样也会担心。看到老种的智慧,大约自韦州城分别后,写了奏折请求老种前去环州,替范仲淹分忧解愁。
郑朗有些不甘心,早迟郑朗还会让他去环州的,两个反间计没有使呢。但不是现在,明年还有两场战役,至少阿干河一战迫在眉睫。自己也需要老种策划。
眼睛珠转了转,不行,得想办法让老种拖一拖,等阿干河打完了,再放老种走。
宣旨内侍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继续往下宣读。因为郑朗再次推荐,朝廷终于对府麟路诸将立功将士慎重,答应了郑朗请求,将张岊与王吉调到泾原路。并且将张岊提拨为德顺军知军,顶替老种的空缺。
张岊与王吉的价值有没有老种高,不好计算的。两人是冲锋陷阵的勇将,老种是谋将,大肉有了,鱼却没有了,郑朗啼笑皆非。
最后是郑朗的封赏。
郑朗这次很会做人,推功推得诸位大佬面红耳赤,羞愧七分,但也有几分自得。真的不容易,不谈战争所损耗的物资,武器,抚恤,就谈军费,郑朗与张方平皆为此说过一些话。张方平刻意在奏折里举了实例,普通的士兵,料钱五百,月粮两石五斗,春冬衣绢六匹,绵一十二两,随衣钱三千,如果是马兵,费用更高。平均计算下来是五十余贯。
没有计算从京城将这些物资运到陕西成本会有多少。
因此范仲淹与程琳又出现不一样的说法,程琳说一骑兵一年岁费一百贯,步兵岁费六十四贯,范仲淹说不下百千钱,也就是一百缗钱。这中间还不包括将校的费用,宋朝武将分为十二等,最低的十将,小班长月俸十二贯,都指使、都虞候这样的小队长月俸多达五十贯、一百贯,其他福利照旧。到了郑朗这一等级,年薪加上各种福利接近三万贯!如果摊派下来,更是惊人。
陕西正规驻兵,加上享有正规驻兵待遇的蕃兵,计达三十万人。
凭这个就花了多少钱?
居然周转过来,是何其的不易!
花花轿子大家一起抬,建议重赏郑朗,以昭功勋。
官职不好授,就是一个枢密副使,春天在朝堂时已经让大家感到很怪异,前面一大排老头子,站着一个小青年,郑朗自己不舒服,其他人同样哭笑不得。
于是授爵,封秦国公。
郑朗立即拒绝。
做了枢密副使,感到不舒服自在,秦国公同样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