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开口。”

“我想抽两天时间看一看渭水与一些沟渠。”

“行知,不好弄啊,长安八水多已枯萎,韦坚的广运潭无法重开,就是朝廷有钱帛支持,无水源补充,舟船也不得过。渭水多沙,根本无法治理。”夏竦说道。

有办法治理,那当然好,漕运顺利到达京兆府,再转小船,沿渭水而上,顺泾水直通泾州,甚至从陕西的洛水直到延州。如今也通航,但只是小船,成本十分高昂。

朝廷正是用这些小船,或者车马,一点一滴地将物资送到西北前线。所以运费与损耗能达到米价本身的六七倍七八倍。

“看一看吧,还有丹水呢。”

“你要看就看。”夏竦苦笑。郑朗想过了,他也早想过了,并且亲自看过。

根本就不可能还原唐朝的水利与运河工程。

往大里说,是整个西北环境在剧烈恶化。

昔日的陇右在唐朝开化之后,被称为天下富仓,如今行不行?

青海赤山以东全部膏腴之地,但到宋朝后多呈戈壁沙漠化,以西的大非川等地多沼泽水草,是最佳的牧场,现在不要说水草,连沼泽也看不到,满眼是处,风沙荒漠。

恶化的还有延州等黄土高原地带。

对于这个变化夏竦没有注意,只是做过考证,想要在水利上做手脚,减轻运输成本,那是不可能的。

一路进城,夏竦不时好奇地瞅着身后的蕃兵,忍不住问:“这就是从极北之地带回来的蕃子?”

“是契丹的北方,但不算极北之地,北方还有土地,还有百姓,只是天气寒冷,人烟变得稀少。”

“是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