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否认宋太祖,郑朗这句话也不是嘲笑他的父亲,真正的意思是外行人不要对前线战事指手画脚。

郑朗继续说道:“其次臣察看西北战败的真正原因。但臣不会呆太久,查完看完后,臣立即回京,虽耽搁一些时日,臣已经写信给了李颜通判,做了一些安排。从延州返回后,骑马下杭州,时间来得及。”

赵祯没有作声。

一阵风吹来,忽然赵祯眼中有了一层雾气。

郑朗去延州查问真相,能力不用怀疑,但有危险,而且又是这么赶,连张士逊都不能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赵祯说道:“准。”

“陛下,臣还有一谏,如果三川口之战,刘平不是投降,而是象康保裔那样,请允许臣代陛下哭祭。”

赵祯扶着龙椅的手猛地颤抖起来,不是郑朗要求过份,是他想到另一件可怕的事。又是沉默一会,赵祯问:“会有几分可能?”

“真相未揭晓之前,臣不敢说,但臣相信前方将士对陛下对国家的忠心。”

“宋庠,替朕拟旨,着郑朗知延鄜路安抚刑狱使(专掌军务与刑狱,是临时差职,郑朗回京后,此职职权自动消除),将此次贻误国事者押捕京城,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不管春天了,只要反抗的,一律杀!

不是针对范雍来的,而是针对黄德和以及一干勾结的文官武将。因为赵祯想到一个可怕的真相,谎报军情,还是二十多年来最重大战役的军情,如果坐视不问,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当然,也是赵祯气愤、激愤情绪状况下,下的诏书。

宋庠皱眉,可此时他也有失职,不敢作声,迅速将诏书拟好,交到郑朗手中。

赵祯又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臣子,无力的说道:“散吧,散吧。”

语气中充满了无力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