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字不是官人写的吗?”

“再看一看。”

江杏儿盯了好久,喃喃道:“又不象。”

“哪里不象?”

“涩。”

“是涩,它能算我的字,但不是我写的,这是坊间流传出去的临摹本,用临摹本再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临摹,所以枯涩,可是乍一看还象是我书写的。临摹的人又是方家,平时字写得好,这才临摹得唯妙唯肖。”

“是象,但再看还有区别。”

“除了涩之外,还有什么区别?”

“妩媚。”

“又中的,今天晚上我只与你一人休息。”崔娴翻了一个俏媚的白眼,没有当真,郑朗继续说道:“所以我断定这个人平时多学二王体,虽是用临摹本临摹了我的字,因为自己写字颇多,仔细看还能看到二王的妩媚之意,但是你对字颇有研究,又经常看我书写,能看出来,换他人,纵是石介,也不易看到破绽。”

已经足够,本来信就不是写给郑朗与杏儿看的,只要石介看不到破绽,足矣。

“是不是江二郎请人写的?”四儿担心地问,她在郑家时间最长,知道郑朗与七个好哥们的感情。

郑朗摇头:“肯定不是了,江家有这个力量,但时间匆忙,即便江二郎来到秀州,江家的力量是在郑州,不是在秀州,冒充我语气写信是犯法,江家就是在秀州有产业,亲信中怕没有人有这种笔力,外人敢不敢书写?再说江二郎至今未来杭州,他与我交往感情很深,不会因为惭愧不来杭州的,至少来告一个罪。别的不说,我为官不邪,他应当心中清楚。”

“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与太平州幕后凶手一样,郑朗还是想和稀泥。往下牵会牵出鲸鱼鲨鱼,不是他现在力量能撼动的。突然眼睛愣住,盯着杏儿胸前隐约的腥红两点。

“天热,我是学娴娘子。”江杏儿羞羞答答地说。

“睡觉。”郑朗看着几个娇艳似的妻子,索性放下手中的公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