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命妇不能进宫,武将最后一个大佬也倒下来,文臣终于一统江湖。

接着诏李若谷、任中师、韩琦与三司详定减省浮费。

这是好事,节流终是主流,是家为国一个样,大手大脚的,赚再多的钱也不够花。但是怎么节的,能看到韩琦的聪明之处,进言道,今欲减省浮费,莫如自宫掖始。请令三司取入内内侍省并御药院、内东门司先朝及今来赐予支费之目,比附酌中,皆从减省,无名者一切罢之。

从宫中节吧,本来皇宫开支不大,还要节之。

再次诏从之。

韩琦不但进了这两谏,几乎每月要上疏一封,以至这两年中相关的宋朝史书中,有五分之一的篇幅,都是记录他的进谏奏文。可与范仲淹不同,他每份进谏进得恰当好处,十有八九被恩准执行。

这一节,一片鸡犬不宁。

就在此时,江钧第一份弹劾书奏献到朝廷。

中书几个大佬面面相觑,什么白蛇,什么临江寺,老子化胡,他们没有看到过本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伤风化,将奏折交给了赵祯。

赵祯也不好判断,随着邸报,做了一个批注,让郑朗将那三个戏本子呈上来。

这是开始。

接下来,诸多弹劾书奏象雪花一样飘到京城。

多是两浙官员,也有江淮官员,弹劾郑朗无事生非,让石介查大亭户,查大亭户也可以,但石介是什么人?一介痴书生,在下面查得乌烟瘴气,民声鼎沸,怨气冲天。差一点写再查下去,下面的百姓会造反起义。不行,即便要查,得换一个人。

很明智,掰不倒郑朗,先将石介弄走。不然盐政合一,事情会很麻烦。

接着是江钧的上书,不能撒谎,但能换一种说法。儿子来到杭州,脾气不好,用茶水泼了小婢,不算很过份,让韩绛揪住打了几十杖,作为惩罚,足够了。郑朗再次将我儿子拖到画舫前,挟着妓子一边寻欢作乐,一边让人毒打自己儿子以作助兴。

赵祯有些迷糊,郑朗会是这种人?

继续往下看,奏折上又写道,郑朗不仅如此,明知道杭州吏治腐败,不作阻止,自己与张从革不知,让几名小吏请到船上宴会,他却派着几名学生暗中监视,并且知道这几名小吏怀揣钱柜的存据也不提醒。席间几名小吏将他们请到另一艘船上,丢下一个锦盒离开。接着郑朗几个学生冲上船来,强行搜索,打开锦盒,对我们载赃。臣指天盟誓,以臣的列祖列宗盟誓,臣从没有打开那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