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拼爹,这时候也拼爹,范家兄弟的爹职与他们平起平坐,然是君子党的带头大哥,远比他们有声望,另两个学生虽稍差一些,也不差,少年时的王安石训斥范讽就象训小孩子似的,那是三司使,自己仅是转运使,算什么。另一个人的爹不是李刚,可他的岳父却是陈执中。

想到这里,江钧气得捂着胸口说道:“你们太不象话了。”

他说这话根本不起作用。

此次郑朗就未打算按理出牌。

王安石扫视一下,终于看到那个锦盒,走过去将它打开,说道:“江转运使,张转运使,这是什么?”

江钧与张从革一看汗就滴了下来。

里面是屋契,但不止屋契,还有两张存据,苏州一个钱柜的两万贯钱的收条。

贪墨在宋朝官场也有,连赵祯几年皇帝做下来,几乎也默认此事,没有办法根治,只要不做得过份,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看如何操作,若是借事闹将起来,当初的王钦若,前几年的范讽下场人人皆知。两万贯数目也比他们二人犯事的数量大了几十倍。

张从革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盐仓官吏送的,送了他们就离开,我们还没有打开看。”

“你们还想推卸责任?”

“随你们怎么说。”

“那么这个锦盒可不可以让我们带回去?”

“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我们是没有,可郑知府有。”说着,将郑朗手令拿出来。

郑朗也不知道盐仓官员会送妹妹、房屋与钱,但知道自己一走,肯定会有一些人沉不住气,做出一些举动。于是给了一张手令,着王安石他们见机行事,事急时可以从权处执。

“你们越权!”

“是越权,但是别忘记了,杭州还离不开郑知府,至少这两三年内,你们不要想什么。事情张扬开来,你们不管怎么解释,也会被贬职罢官。这段时间,你们安份一点吧,郑知府嘱咐我们带一句话给你,此事到此为止,好好为官,报答陛下对你们的器重,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不然,这两张存据与屋契,就是你们仕途的休命符。”王安石说着,下了小渔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