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为如此,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未取名之前,我就是我,取名后,我还是我,名字仅是我的代号。”
“不错,你有何来意,请说吧。”
“郑知府无非想借宜儿艳名,打打草,惊一些小蛇。我认为不妥啊不妥,君来到杭州虽有半年之久,可对杭州,恕我斗胆说一句,君还没有了解到它的根底,不但杭州,明越秀苏,情况比君想像的皆要复杂。你是过江龙,人家是地头虎,真斗起来,君是刘邦,人家却是项羽。”
“项羽败了。”
“项羽不是败给刘邦,是败给韩信。然而韩信如今却在人家手中。”
“韩信是谁?”
“君这段时间为某些女子头痛万分,刘邦也头痛啊,可他用好了人,君却没有用好。”
如同在打哑谜,可郑朗能听懂。所谓的女子是倭女,那个延子的到来,带来许多倭女。于是杭州变得象唱戏一样,多数女子是过来看一下热闹,这些女子皆是有身份的妇人。
以前不是不想来,唐朝时海上船只出事率高,只有使节来往,不会来这么多人。宋朝国家外战衰退,周边都管不了许多,倭国在海外,扬什么威,倭国皇族末落,双方便断绝了官方往来。
这次王昭明打着使节的旗号,亦商亦贸亦交,又送去大量礼物,至于那些山,还有那个矿,没有人当真,可大量的昂贵宋货却是真格的。延子到来负着特殊使命,贵族妇女不知,一起过来看热闹。
也有不少妇女是来借种的。
这种心理很古怪,西北熟羌也有,如成亲时不与丈夫同眠,而选一个汉家小青年同居,怀了孕,夫家以为贵。倭国也是如此,有的妇人为借这个种,不惜冒险,独自乘小船随风漂流到宋朝,借完种再随季风回去。
风险很大,有的葬身于海上,有的便在宋朝安家立户,能带着种回去的不足十分之一。可倭女前仆后继,每年都有啼笑皆非的事发生,官府对此事也不大管,也没有这样的法令去管。
这类妇人不用说,就连那些贵妇们,看到俊俏的汉家男儿,也要借一个十几回的种。
本来仅是有伤风化,可出了一些意外,比如一些青楼老鸨,一看这么多倭女,有的长相还不错,让俊俏郎勾引过来,诱到楼馆。有的拐卖了这些妇人,将她们卖给光棍人家。
发生的太多,郑朗不得不管。对倭国,整个大宋也没有什么人比他更憎恨,但两矿就在人家地头上,一下子少了一半的妇人,中间还有许多是贵族女子,终是不美。于是责令楼坊将这些女子必须交出来,还有人贩子不能贩卖。又与延子进行交涉,你得将自己的人管一管。
因此郑朗说道:“我顾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