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哭,就有人笑。
张夏这几天让鞭炮声炸得心烦意乱,治理钱塘江工程浩大,一南一北两边江堤长达两百多里路。从南边的鸣鹤盐场开始,到暴风镇到萧山、杭州,这都是次要的,南边一直以来受的灾害不大,关健是北边,从青暾盐场就要治(在南汇西南,但南汇与川沙此时全在大海里),一直到金山、宁海(浦东机场南几十里处,海盐南十几里处,后来全部变成钱塘江湾)、岩门山、赭山(后来在南岸萧山,但此时在北岸盐官)。
牵连四州,直接的县达到近十个,朝廷给的钱又不多,张夏迫于无奈,知道钱氏笼石法很好,但不敢采纳全线的石塘法,继续混合使用柴塘、草塘与土塘。
这样做风险很大的,必须每一寸堤岸经过细细考察,什么地方当用石塘,什么地方可以节约成本,使用草塘与土塘,都要经过反复的考察推敲。
唯一朝廷给他的便利条件就是一个军队,北宋在军队中设置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叫捍江兵,专门用来治理钱塘江海塘。
军队有两个好处,一是专业部队,技术水平高,可以做到一当五,二是朝廷出费用,不向百姓征多少税,也仅向百姓征少量的力役,百姓无横赋之压。
但有许多地方还是让他担心,比如杭州城方向。
杭州城就在钱塘江不远的地方。一旦这里的江堤被冲垮,他可不相信什么天象,若遇到天气恶劣之时,就是修了石塘,也未必管用,照样垮,一旦垮掉,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死了,子孙都会悲催。谁叫自己没有后台。
偏偏这时候举州在准备欢迎那个新知州。
这是修堤,非是筑圩。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都能将太湖圈起来。可海潮有多危险。
张夏的想法很偏激,真将太湖圈起来,少了这个大蓄水池,非得出大事。
但是张夏暗中在替郑朗捏着一把汗。
太平州是一场奇迹,不得不承认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