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很郁闷,不是朕逼他,是他亲口说的。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很好奇。
但也让他失去最后一份坚持,下了诏书,让郑朗知杭州。
还是让王昭明去下诏的,其实不用如此,只要从中书发一道诏书递到太平州,郑朗就可以前去杭州赴任。
然而让王昭明下去要问一问,你让朕支持你,是如何的支持法,或者需从国库里拨出钱帛出来,或者需要什么人才,或者需要其他什么。
至于敛刮百姓钱财,赵祯都不会相信。
王昭明没有想到居然又能跑一次,将赵祯原话带到。
郑朗道:“其他条件不需要,我会在杭州做一些改革,包括市舶司的法令,这个必须要变动的。让我变动,收入就能增涨起来。”
“市舶司?”王昭明好奇地问。
吕公著与赵祯也提及过此事。事后赵祯也派人问了一下,事实市舶司远不象吕公著所说的那么乐观,朝廷从市舶司获利主要三个来源,一个榷卖,将一些珍稀的东西购买下来,进行专卖,二是抽解,唐朝是十抽三,宋朝是十抽二,后来看到商人远途而来十分不易,海上风险多,于是下降成十抽一,最后是和买,将一些优良的器物买下来,再由官方出售。实际几个市舶司盈利只有五十几万缗钱,包括杭州的市舶司。但中间还有一个因素,官吏多贪污,实际收入有可能会放大一倍半,不到两倍。
但郑朗没有再说了。
将王安石与严荣喊来,如今也长成半大的小伙子,嘱咐了他们几句,让王家兄弟带着他们离开。做什么去的,郑朗也没有说。
然后又将糖坊的契股召集在一起,不是那六名代表,是各家家主。
在糖坊里开了一个会。
也是郑朗在太平州最后一次与大家协商事务。
傍晚时分,糖坊的大门打开,郑朗与诸人走了出来。
忽然当地的几名大户一下子伏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人都会有良心的,这些年他们不但赚了很多钱,还有一个光明的将来,境内又是如此的祥和,一切全是知州带给他们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