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赵通判茅塞顿开,千恩万谢的离开。

郑朗也满意地一笑,未必做得很好,赵通判才能还是差了一点,但有这个大方向,也不会做得很差。

送走诸位官吏,意外的是太平州百姓也捧场,以前种种不提,这几年这些官吏既然是郑朗刻意点名赞扬的,表现都不错。有了今天,百姓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前来送行,有的百姓为他们祈福,场面十分感人。

赵通判挥泪而别,但在心中说道,不仅自己,大约状元知州也留不了多久啦。

郑朗又带着新官吏继续熟悉公务。

不知不觉的,夏收结束。

一共贡税十八万斛麦子,三万匹丝绢,钱五万一千缗。在宋朝不算最好的,可考虑到太平州以前的情况,仅一个夏收,就远远超过以前一州一年半的税务。

成绩引人夺目。

这时郑朗的中庸写完了,除了三分,又加了天下两篇,天下上讲各代兴亡,是对谋篇历史篇进行补充,专门讲述各朝各代的兴亡原因。有的观点很新颖,比如讲藩镇割据,这是五代十国之乱的罪魁祸首,但不仅讲武将专权。

从唐朝开始讲,开始唐朝也重武功,但没有出现什么武将专权。为什么会出现,主要原因有三,一是府兵制的败坏,募兵制又没有这个财力,于是让各节度使手中有权调动边军,还有民政财政大权,慢慢比中央坐大。其次是李林甫忌惮节度使回来担任宰相,任用胡人为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王忠嗣不死,在河北为节度使会不会有安史之乱发生?其三是李隆基晚年昏庸,多次有人提醒他安禄山会乱,提前扼杀他会不会容易。没有安史之乱,会不会有藩镇割据局面出现?

只写此,不往下写了,若说宋太祖与宋太宗、宋真宗还用了一些武将,到赵祯手中,武将那绝对成了狗屎。宁肯文臣胡乱率兵,宁肯太监带兵,也不让武将统领军队主持战役。好的还好,坏的,多少将士枉死?

下篇却一转,说何谓天下,天下是君、臣与民组成的。

是三位一体代表着这个天下,还是仅士大夫代表着这个天下?是河北河东代表着天下,还是天下人代表着这个天下?

问得很幼稚是么?

但这却成了一个真正的问题,其实北宋几个皇帝多过得很苦逼的生活,宋真宗玩了几次祥瑞,上纲上线。宋徽宗不算。老百姓过得同样苦逼,最快乐的是士大夫与豪强。

还有一个地域,最强的地域就是黄河以北,后来简化成朔党,不但打击南方代表的新党,还打击河南代表的洛党与四川的蜀党。无他,这一带出的人才最多,把持的资源也最多。新党的杀富济国,受损害最大的正是他们这一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