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说了一句话:“你们回去守孝,乃人伦之道,你母亲说归说,真回去守孝,难道她真不放过你们?”

两兄弟一听眼睛一亮,哇哇地要回去,替母亲扶丧回老家,再不回去,扶不起来丧了。郑朗又说了一句:“见到你父亲,替我问一句,范二郎君吃那块冰糖对不对?”

都是什么啊?

郑朗很正色地说:“我不是拿你们打趣,你们有此不幸事故,更不会打趣。是我真的不明白。”

当时是支吾过去的,可不算答案。

若与他淡儒学,这几年累得要死,可为了修中庸,儒学并没有丢下,即便贾昌朝这样的儒学大家,也未必谈得过他。但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郑朗就没有想通。

不久后范仲淹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他,说了答案,和靖孤隐于杭州,王随、薛映均与我都与他有唱和,这数人性格不一,也未见他劝说,他隐他的,我们做我们的官吏。

多少也是他心悟了一些所说出的话。

我家就这传统,吃冰糖是不对的,你吃冰糖也是对的。答案如此。

但是半年后吕公著回去,也向父亲吕夷简好奇地问了这个问题,吕夷简稍稍有些失神,也给了一个答案,卢怀慎以煮豆待客,德操好不好,要知道他的出身远比一般人高贵,甚至比李氏皇族还要高贵,来自范阳卢家,在唐朝范阳卢意味着什么?为什么有一个伴食宰相名号?

别与我谈德操,身为国家的大臣,首先要有办事能力。要德操,将知日师兄弟喊来做大臣,岂不比范仲淹更好?

看到儿子教得不错,亲自写了一封信给郑朗,我感谢你,也看好你,是你办事能力,一些小聪明的手腕,非乃你的德操。

对这个白脸老奸臣的话,郑朗全当了耳边风。

送走范氏兄弟,接下来送走的人很多。

朝廷答应得爽快,有些出忽郑朗的预料之外,他认为还会要扯皮扯上一段时间。但是诸位官吏很高兴,一下子许多官吏得到升迁。对此郑朗很怀疑,多数不是科班出身,难道做一辈子各县的小主薄?

为一个小主薄,离开家乡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