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鬷,曹玮对他说,一定要注意李德明元昊,未以为然,元昊反,赵祯数问边事,不能对。整一个糊涂虫。但打酱油打出了水平,居然混成了宰相。
盛度也是一个非人类,石中立笑他,也不气。因为长得太胖了,一日从殿前出,宰相位后,这是不对的,初不知,突然看到,只好急行百步隐于一舍,走得急,又胖,气喘吁吁,石中立又来了,问,相公问否,盛答道,不问,忽然想起来,骂道,你是刻意看到我在喘气骂我为牛来着。也不气。肚子大,拜不能尽折,又有人诟骂他故意为之,还是不气。果然大肚也。
这一群老人该让赵祯省心了吧?
看到首亚相之争,赵祯又玩了一个小心眼,王随与陈尧佐不提谁是首相,谁是亚相,都是平章事,是不是可以打造一个和谐朝堂。
然而很快赵祯苦难的日子到来,他这一生中最黑暗的朝堂即将出现。
应当却读一读孔夫子写的话,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很快这群安祥的老人让赵祯知道什么叫贪得无厌。
先是首相之争,赵祯不想立首相,就是怕吵的,可吵得更厉害。看年龄,看资深,俺陈尧佐总比你王随强吧。至于能力,不谈,两人差不多,大约此时郑朗就进入东府,可能十有八九比他们做得更好。
老王不服气,有诏书为证,俺在前面,俺就是首相。
于是两人见面就掐,掐完了就生气,生气就生病,生病了就请假。没有办法,人生七十古来稀,两高龄老者,在这时代,能活到这份上多不容易啦。赵祯只好允许他们请假,特诏王随五天一假,七天上一次班,陈尧佐更不用说了,俺不是奔七,而是奔八。中书成了养老院。
还没有完,咱老了,也要为后代着想,家中子女多啊,难得的成了宰相,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来,于是升啊升,儿子有了官,孙子有了官,但还是不行,太单薄了,于是亲戚有了官,朋友有了官,门客有了官。
咱老了,还想多活几年,这个不是自己来决定的,要天上的神仙给阳寿,王随带头,延纳道僧,信奉巫祝,外面有什么议论,俺活到这岁数上了,什么也看开了,你们说你们的,俺做俺的,贻诮中外,怡然自得。
陈尧佐要稍好一些,不过让儿子从监门左藏库使一下子升了六七级,变成三门发运使。
韩亿更绝,我是参知政事了,可以荫补自己儿子。不算过份,赵祯就问,你荫补那一个儿子,没法子,他儿子特别多。不能全荫补吧。韩亿说了,咱想荫补咱儿子韩综为群牧判官。要求不过份,赵祯准可。诏书发下,可没有过两天,韩亿又来央请,咱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
臣后悔不应当让我儿子韩综担任三门发运使,这个职位是最适合我另外一个儿子韩纲。
赵祯头晕,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可你儿子韩综任职诏书已经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