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广济寺,这是一个比较正规的寺庙,靠的是香火吃饭,并没有置什么田地产,也没有放什么高利贷。对此寺郑朗没有多大恶感,几个娘娘要拜庙,只好带过来。

转了转,几个娘娘拿出上百缗钱的丝帛,献给主持。让广济寺一干大和尚喜出望外,今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但小知州第一次拜佛,还带了几个母亲过来,捐了这么多香火。

郑朗看着几个大和尚笑咪咪的神情,很是无语,心想船上还多着呢,大约带了一千多缗钱精美的丝帛,准备捐给各部的菩萨,可郑朗怎么办呢?自己又不在身边,几个娘娘得有一个精神寄托。

在县城客栈里住了一夜,再次上船,不远,就到了祐民圩,停着两艘官船。

岸上几个官吏站在圩堤上指指点点,郑朗狐疑地看去。

几个娘娘不觉,只是看到一望无际的青色堤柳,赞道:“朗儿,这样好,很好看。”

“大娘,二娘,四娘,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保护堤防。”崔娴解释道。

不大懂,几个娘娘不敢插言。

郑朗上了岸,是两处知州率先过来考察,一处是和州知州,一处是无为军知军,大家平起平坐,寒喧几句,和州马知州说道:“我们来参观,打扰郑知州则个。”

“不敢,不敢。”郑朗道,可是愁上心头。

参观可以,但不是一个两个知州,有可能附近十几个知州以及更多的县令,一起来参观,这招待费是谁的?该怎么算?

朝廷不是规矩森严吗?为什么让各个知州能过界?这一过界最后还好收拾么?谁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偏偏不能得罪,为种子的事得罪过一回,再得罪,马上秋后劳力就没有了,朝廷下诏书也不行,偏不执行,我们这里抽不出劳力,怎么办?

郑朗郁闷万分,差一点手伸出来道:“你们来参观我欢迎,可得给我钱。”

一个知州外加几个县令花上三四百缗钱不算多的,来两趟花六七百缗钱也不算多,若十几个州外加县令过来参观,如何了得?

不行,得向朝廷要钱。

太平州就这点收入,别将我的财政弄空了,下余的事不大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