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绶道:“大约三万户有偶。”
答完宋绶更纳闷,太平州非是十几万户的大州,仅三万户,以一州之力组织这样的大工程,就象一个小孩子在挑两百斤重担,能挑得起来吗?不但人力,财力也有问题,但郑朗呢,那笔浮财知道的,仅于此,连家中那个作坊也交给郑、州作为织作监。国家穷得,那个作坊一年经营得当能营利三四万缗钱,不少啦,于是诸位大臣羞羞答答的同意下来。郑朗手中是有几万缗钱,可不是几万两黄金,财力又从哪里来的?
不解的地方太多了。
赵祯又问道:“两圩有多大?”
“没有得到太平州的奏折,我们也不清楚,其他各州府奏折有的说三千多顷,有的说四千多顷,有的说五千多顷,不一而足。”
面积实际只有三千顷略多,但有近千顷不能当作耕田。郑朗为了使百姓有信心,一直未说,于是各州只知道这两圩很大,大到什么地步,也不清楚,全在估猜。
“好大,为什么他不上书奏?”赵祯说完后乐起来。能上么,一上扯皮能扯上十年八年都扯不清,不如先做,等消息传到京、城来,圩堤都圈好了,难不成派人将圩堤重新堀开?就象民间小说里说的四个字,先斩后奏。
但笑完后接着苦笑,明明是想做好事,为什么如此艰难?
又说道:“下诏对这些知州们说,不得随意轻动,等到明年秋后复议,朕再派内侍王昭明过去看一看。”
非是对郑朗不相信,而是赵祯渐渐迈向成熟的一种表现。
被大臣与亲信太监一次次阉割,伤得很痛,也渐渐成长起来。
朝中大臣多是北人,有南人,但这样的大圩自古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不象以前那些小圩就着高洼地圈一圈,这么长这么大,有的圩堤有可能强行从湖泊上生生架起来。
能不能顺利筑起来,未必知道,筑起来明年汛期到来,会不会承受得住,又不知道。最好过一年,看一看,那么可以就此圩得失,再作讨论。
小黄门王昭明下了江、南,到太平州时,郑朗正在圩堤上,人都住在了圩堤上。
随着天气越冷,圩堤渐渐合拢,眼看两个大圩就出现了,又发生了一件事。
小吏忽然跑进来禀报:“知州,不好,祐民圩堤突然瘫塌,两圩百姓皆议论纷纷,知州,你赶快过去看一看。”
不是小事情,特别是这年代,喜欢往鬼神上想,一旦不及时处理,会引起不好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