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画的景物与空间是画家站在地面上一个点,由这个固定的点看景与物,然后用光彩明暗与颜色构成整幅画作。
中国画不同,从多个角度观看,如郭熙的三远理论,全方位观察、移步观察、远望,对物象了然于胸才作画的。说玄一点,西画以焦点透视,中国画是站在宇宙角度观看。
最著名的例子,郎世宁的《放马图》与赵佶的《芙蓉锦鸡图》,前者是西洋人画的,虽是中国画,可带着浓浓的西洋画色彩,于是更逼真,更有立体感。这是粗看的,再细看却不是,明明一幅立体逼真的图画,与《芙蓉锦鸡图》单薄的场景相比,似乎给人感觉反而它更单薄。
得要摆在一起比,效果才能明显显示出来。
这就是一面与多面的区别。
郎世宁这幅图画仅是一点一面,而赵佶的这幅画却是多个层次,多面,甚至几十面几百面集合在一面上,说俗一点,画境意境更深远。因此看似单,却是厚,看似平,却是立,看似不象,却是“真象”。
领悟了这一要旨,可到他手中不是那么一回事,画了画,不是很满意,叹了一口气,放下画笔,心里想到,俗了俗了,什么时候才能安心的绘画、写字,或者弹琴。
天就黑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割(五)
两艘大船象两条白鱼一样靠过来,一左一右在三艘船边上泊下。
船头上各走出来一个中年人,冲郑朗的船拱了一下手,然后从两艘船上走下来十几个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秋雨继续在飘着,不大,蒙蒙的,飘得让人感到有些销魂。江面上更腾起了一道道烟浪,风不大浪,浪花声呜咽,似是情人的绵唱。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这行人回来了,有一人来到郑朗船上,对郑朗说道:“未发生。”
赵通判有些担心的看着郑朗。
案子必须要破的,但最难的地方就是不能使用妇人,无论是良家妇人或者是妓子,传出去,都会带来怦击的声音。也不能守株待兔,不知道则罢,知道了看到那些良家妇人被歹僧糟蹋,事情揭开,还会有人上书弹劾郑朗,甚至太平州的一干官吏,包括自己。
郑朗微微皱了下眉头,踱了踱,最后说道:“你们到前面的墟市上买来几十匹绢,然后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