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相信臣对陛下的忠心,若不信,京城里有懂党项语的机灵人,真不行,让折家派人过来,将党项这些官制翻译成汉语,看臣说得对与不对。但也无妨,我朝为了百姓幸福,想要和平,臣还有一策,既不刺激李元昊,又能削弱他的势力。”

“是何策?”

“西北贫苦,物产贫瘠,所赖者有数条,一是青盐味美,中原人多喜,于是李氏得利。二是李德明求和,我朝为安其心,于是岁赐银万两、绢万匹、茶两万斤。三是榷场之便,多与我朝交易,贩利所得。又因为王小波之乱,与澶渊会战,我朝困弊之时,趁机得到灵州,以六盘山、横山为屏障,倚为巢穴,吸我朝血肉壮其筋骨,由是壮大。于是夺取甘凉沙瓜数州,又得河西丝绸走廊之利。但前三者,皆受制于我朝,岁赐可以停赴,青盐可以禁运,榷场可以停办,唯有丝绸之路难绝。其实可以做一做,于西北之所,有意阻难,使商人转向南方。再派使者通知唃厮罗,让他与草头达靼、黄头回纥协商,打通原来隋唐的大非川伏罗川丝绸南道,丝绸之利党项立失也。无非于沙州之处阻之,此处乃是唐朝汉人后裔与回鹘人的地盘,虽为武力诚服,终心中不平也。李元昊夺其利,不平之心更甚。吐蕃人得丝绸之利,也会壮大起来。两相是世代死仇,互相攻克,我朝可以不发一兵坐收渔翁之利也。又不著形迹,让李元昊能无理取闹,其二也。丝绸之利失之,其他三利皆在我朝手中,若李元昊反心生起,三利扼守,重兵固之,时不久,李元昊各部必叛之。不战而内部瓦解,其三也。甘凉回鹘没有丝绸之利,必然对党项不服,其四也。此是谓深结盟友之益也。战国时,秦坐拥关中之天险,有天下最强壮之雄兵,然苏秦联六合,张仪亦急瓦解之,所谓兵家之伐交之策也。非乃兵家之道,儒家平,臣进平天下之策也。陛下请三思。”

不是一个个怕死,不敢打吗?

我再出给你们一个良策。

这是郑朗想到了海运,才想到丝绸之路之利,于是有了此策。

略有些难处,南丝绸之路非是隋唐之时,青海多处环境因为过度放牧,变得很恶劣,可能勉强走。

草头达靼与黄头回纥与吐蕃时友时敌,关系也难理清楚,但是恢复商道,对大家皆有好处,特别是这些穷哈哈的游牧民族,为什么不同意?

有难处,可从源头梳理,宋朝若有意配合,商人反正要运货回去的,逼一逼,为了早点回去,不得不走青海这条南丝绸之道。那么这条计策就成功了。

可以说是眼下宋朝这群求和派最佳的选择。

如果李元昊得知后,仅凭借这条似而非的理由,向宋朝兴师问罪,宋朝派使者赔礼道歉。不用战了,割地赔款,然后赵祯率领群臣向李元昊投降吧。

李迪迟疑地道:“似乎很好,然今年春天府州求援,其实是一场误会。”

“李相公,非是误会,以后必战,这仅是狡猾的李元昊一次试探,府州战意激烈他反而不打了,毕竟他创制度,立文字,易风俗,内部多有不服的声音,府州折家战斗力强悍……”郑朗突然停下来,不想再说下去了。无益!

自己将嘴皮子磨破了,都说不服这群大佬。

反正自己尽了力的。

这个国家弊端太多,自己没有力量,至少眼下没有任何力量做改变,还是将自己未来的地头,太平州管管好吧。不说了,说自己的事,道:“陛下,仅是臣一议,若听就听,不听臣年幼,各位相公也请包涵。”

“你也是好意……”赵祯道,虽不想激怒李元昊,可赵祯经多次提醒后,也隐隐的感到这小子图谋不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