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郑朗只好替她揭了盖头。盖头下是一张漂亮的瓜子脸,脸上抹着一些淡淡的胭脂,幽幽香气沁人心脾,只是此时在泪水洗涮之下,胭脂化开,使脸成了一张小花脸。郑朗道:“你的脸……”

“妾知道。”

崔娴还是不好走出去,郑朗出去了,让她留在洞房里,然后将双方的长辈喊在一起,将刚才俩人商议的说了一遍。

无话可说,只能这样,大娘娘有些不舍,可有什么办法,双方都是要脸面的人家,难不成强行将媳妇儿留下来。郑家人缘好,不仅郑朗是状元,身份不同,平时几个娘娘结了善缘,几个舅舅与表哥不顾天黑,到郑州城外蔡水码头上,哪里放着大量木材,买一块梓木回来做棺材。不敢委屈亲家母。村子的村民也拿来工具,主动准备帮忙。

现在还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自产自足,妇人们要会做农活,桑麻纺织,家务活,男人会农活,还要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泥工活,漆工活,象郑家后面盖起的一栋栋新房子,皆是郑家庄村民协助盖好的。

做好棺材还有一段时间。崔娴走了出来,洞房里就有许多崔家陪嫁过来的嫁妆,堆得象小山一样,就着里面白色丝帛简单的做一套孝服。想要俏,一身孝。许多人第一次看到崔娴真面目,一个个心中夸赞,好俊俏的小媳妇儿,可只能放在心中。

今天的事太古怪。人家的亲娘死尸还在洞房里呢,不能说新娘子漂亮。

还能证明一点,新娘子手巧,这么短的功夫居然抢出一件孝服,虽然凑出这身孝服不是很齐整,也是不易,但也不是夸赞的时候。

崔娴凄婉的向诸人施一礼,道:“谢过诸位乡亲,今天打扰各位。”

“不要紧,不要紧,小娘子准备安心准备你母亲后事吧。”

“节哀顺变。”

众人安慰几句,一个个散去。

郑朗来到后面,他原来的房间改成了洞房,现在躺着丈母娘的尸体,还有三个舅哥,两个大姨在干嚎,妻子在哭,洞房花烛夜是没有了,只好到后面与王安石挤在一起。

“状元,你要与我睡啊?”王安石一本正经地问道。

“挤一挤吧。”

司马光低头偷笑,老师这个新婚洞房……不仅乐,心中也高兴。对未来这个真正的小师母,仅见过几次面,因为避讳,话说得不多,不了解,似乎不大恶,但听说过老师丈母娘许多伟大光荣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