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他,大娘站在洞房里手足无措,三个舅哥与两个大姨子冲进来与崔娴一起号淘大哭,其他的所有宾客全部面面相觑。甚至有人讲迷信的,认为徐氏浮浅,两家联亲本来不相般配,于是遭了天谴。
郑朗想了想,不能耽搁,眼下是家事,未来就是政事,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何谈做一方知州父母官?道:“人命关天,撤去喜宴。”
张家大舅嘴张了张,最后没有反对,都出了人命,这时候继续操办婚礼,传出去也不大好听,点了一下头,带领着十几个舅舅与几十个表哥撤去相关的布置。
郑朗又看着崔娴,头上盖头还未揭下来呢,不能让她哭哭啼啼的,那么剩下来的事不好安排了,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儿,小肉儿酥嫩的,但现在也没有心情想暧昧的词,道:“娘子,你过来。”
还有礼仪没有进行,比如敬长辈礼,结发礼,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礼仪基本结束了,所以称呼娘子。
“嗯。”崔娴这时也不聪明了,真的变笨了,呆呆地跟他走到外面。
郑朗说:“娘子,勿要难过,你是有主见的人,你母亲离去时,是含笑离开,你们几人皆先后成家,二哥老实,在家里维持着家业,也没有出过差错,她亲生的大哥与三哥又博得功名在身,又看到你成亲,这才离开。”
只能用好话安慰了。不说则罢,一说崔娴又哭泣起来。
“你不能哭,你家有长辈过来,可都是从河北老家乡里过来的,你父亲又远在蔡州,还不知道,我家父也早过世,仅几个娘娘同样做不了主。只有我们拿主张了。”
“嗯。”虽然幽伤,但“官人”的沉稳让崔娴额首。也许郑朗安定的神态感染了她,崔娴渐渐停下哭泣,变成抽泣。
“如今天气已热,此事不可耽搁,我马上派人准备灵柩。”
“嗯。”
其他几个娘娘也闻讯走过来,二娘问:“朗儿,这如何是好?”
问大舅,大舅同样搓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问儿子。
“娘娘,你们先退下去,我先与娘子商议一下,然后再与你们长辈共同商议处理。”
几个娘娘与崔家的长辈们只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