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这样,有的官吏聪明一点,已经醒悟,为什么范讽要进谏废后,做任何事,总要有一个目标的,若是良臣,只能劝阻不会主动劝皇帝废皇后,那成了什么?然后就往他处上想,巴结皇帝,皇帝心软,暂时废后,以后也未必领你的情,担这个风险太大。还有什么可能,巴结吕夷简!
大约后来不知为什么,不满了,再投李迪,再有前者的矛盾,不让郑家子录取状元是假,协助李迪挤一挤吕夷简是真,顺便报一下前仇旧恨!
若这样的话,这个人的人品简直差到极点,差就差吧,索性象吕夷简那样,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可俺在做实事,偏偏范讽如这两小所说,平时喜欢装出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样子。这更让人感到恶心!
有官吏德操好,真有,现在朝堂上有许多大臣很看重自身的道德修养,自己又正好站在范讽身边,于是自动的往外走了几步,保持距离。
范讽气得脑门子热血往上涌动,一片空白,脑袋瓜子不做主了,对远处几个观望的禁兵喝道:“你们过来。”
禁兵不敢得罪他,只好走过来。
“此二恶子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攻击朝廷命官,污蔑国家重臣,将他们送到开封府去!”
范讽气糊涂了,二小是胡说八道,那真是有罪,毕竟二小没有功名,仅是布衣,范讽是堂堂的三司使,就是言者无罪,也不能随意污蔑。但关健二小并没有胡说八道,就是胡说八道,比如后来的石介等人,对小皇帝胡说八道,也未治罪,当然,夏竦对石介胡说八道,同样也未治夏竦的罪。这一关未必起作用,事情反而越闹越大,他出的丑也越大。
禁兵不敢反对,其他的官吏不满,也不敢反对,范讽是他们上司,有什么资格说不该抓人,于是二小被几个禁兵象郑朗一样,送进开封府的大牢。范讽跑到皇宫诉说委屈了。
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将经过说出来,听的人多,不敢多作改动,可说也是一种技巧,百战百败与百败百战结果是两样的,稍做一些小的颠倒。赵祯听完很不快,两小做得太过份,并且郭氏之事,他也不想任何人再提。然而对范讽同样不高兴,你好歹是一个三司使,为什么就盯着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过意不去?
不要说你为了国家为了社稷,我也不是傻子。这是私心作祟。
就在此时,小黄门又进来禀报道:“陛下,李相公求见。”
“让他进来。”将李迪放了进来,硬着头皮来的,刚听到消息,二小这一闹,范讽有些凶多吉少,二小没有事,你能将他们怎么样,一个十五岁,一个才十三岁,难道将他们流放到岭南?但范讽这一闹,很有可能在京城呆不下去。抛去与范讽的关系不说,他也要一些心腹在朝堂上与自己呼应,因此前来将范讽保全下来。
对李迪赵祯很客气,恭敬地说:“李相公,坐。”
“谢陛下。”李迪坐下来,看了一眼范讽,道:“陛下,凡事皆有分寸,郑省元那两个学生做得略过了份。虽说言者无罪,然国家终有制度,那两子仅是一个布衣身份,仗持陛下对郑省元宠爱,于是肆无忌惮,范讽是国家的计相,犹关国家朝仪,在郑州破例宽恕过一次,两子不思悔改,又闹到京城。为何事?仅是范讽进了一谏,陛下认为对可以听,认为不对可以不听,可两小仗持嘴尖牙利,将范计相污蔑成这样子……非是国家之福。”
怎么办?只有淡化范讽的责任,加重两小的罪责,否则两个小子关进了大牢,总得有一个处理的方案吧。心中同样恼火范讽这一做法,做不到娄师德人唾面不拭,至少也得稍有些肚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