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只好吃下。其实他真不在乎这十文钱,不收,反而他吃得很不安心,而且是十文钱一个贼贵的大包子。
太阳升了起来,给天地带来了一份暖气。
诸位学子一起涌向了贡院竹门,在此等候放行,再进入武成王庙,也就是纪念姜子牙的庙堂,北宋前期大多数省试在此地举行,偶尔也借用太常寺与国子监做临时考场。与现在时考时不考性质一样,都是科举制度没有进一步完善的产物。
散开看不出来,现在聚到一起,才知道有多少举子,一眼数不过来,也不知是几千或者近万的举子。两个舅哥看到郑朗,迅速挤了过来。至少在这一刻是平等的。大舅哥是老油条了,三舅哥是二进宫,可俩个舅哥脸上表情依然很紧张。
“大哥,三哥,不用害怕,记好了,心情越放松,越能考好。”
“嗯。”
“还有,记好我说的话,答卷越是中规中矩,考中的希望越大。”
“大郎,我们也打听过,不仅是章知贡,郑学士为人孰厚,胥学士乃欧阳修的泰山,不过多与其婿政见不合,为人守旧宽平。大宋(宋郊即宋痒)也是一个忠厚的人。只有李学士为人机警。”
不能仅打听一个人,出考题多是章得象做主,可阅卷时,数位考官一起看的,天知道自己的卷子落入谁的手中?
郑朗低声窃笑。
三舅哥说道:“大郎,这个主意怎么想得出来的?”
“你们啊,这是着了下乘。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才想了想,对我未必会有多少帮助。”就不是章得象做主考官,试卷还得老实一点。想要标新立异或者激进,以后玩不迟,不能在试卷上尝试。好象历史上的王安就是因此,被拿掉状元的。
“原来如此。”两个舅哥惭愧不止。心里想到,就是,以小妹夫的才华,何必钻研这些小窃门。
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是孙固带来的,十几个人,很客气的打招呼。
郑朗微微额首,可当孙固引见时,郑朗还是很愕然,有的人郑朗不知道,可其中有几人,却让郑朗感到惊讶。第一个就是张方平!
听到这三个字,郑朗微微失神,果然是人才辈出啊,就是这一届,比前后几届皆差些,还来了这尊大神。脸上没有表露出来,拱手道:“见过安道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