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朱熹对这句话的批注,敏于事者,勉其所不足。慎于言者,不敢尽其所有余也。于是贻害了千年。孔夫子只是反对夸夸其谈的做法,并不是让人们学会虚伪的。是讷,而非不敢尽其所作余也!是敏,而非勉其所所不足也!少说话等于内敛吗?

这种朱家儒学才是真正贻害后人。

其实学了这么多年儒学,再利用后世观念,认真的想一想,孔夫子抛去弱小的鲁国,以及动荡不安的战乱年代带给他一些局限性,以及一些理论的矛盾外,大多数还是有实用性的。

只要将它系统性的做一整理,不去曲解,再做一些修正,会给后世带来很大的帮助,甚至比制订一项两项重大的国策,都有更大的积极意义。

于是又说道:“我若考中,真去了江南,打算呆很长时间,顺便注释一下儒学,将儒家理论综合起来,首先就从《中庸》开始,你们跟在我身边,可以相互讨探吏治,国家与百姓,或者学问,也可以协助我展开这项工作。”

在江南会是一个避风港,也不用急着回京,年龄小,回京麻烦多,有可能什么事没做成,反沾了一身骚。那么自己会有更多的空余时间,撰书的时间同样也有了。

“解元,是不是真的?”王安石与司马光眼睛冒光,高兴地跳起来。

连吕公著这个老实的少年,都激动起来,搓着手,说道:“家父真有先见之明,难怪他让我跟着解元。”

“吕三郎,非也,他是为你以后铺路的。”有着良好腹黑天赋的司马光,不客气的直接说出。

“不准乱说,你忘记我说过什么?”

“是。”

不过话说出来了,收不回去,吕公著神情变得很沮丧。

对此郑朗也无从安慰,难不成让他回家造父亲的反?自己敢说,吕公著敢做么?

但很快被喜悦将沮丧冲散,吕公著没敢耽搁郑朗的时间,回到家中将事情经过一说。吕夷简只是笑了一笑,早就知道啦,否则自己会抹下这个面子?

不指望郑家子成为孟荀那样的人物,只要他勉强能达到孔颖达的一半高度,付出这个面子,很值得了。

并且这个修书带来的名气高度,自己家族的力量,会使这个三子在未来,很快走上政治舞台。这才是他看重的。况且那个郑家子教育人真的很有一手,不但教导学问,还有做人,吏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