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娴还想说,可看到两位哥哥眼中迷茫的样子,不好意思再说了,还是先等他们考中进士再说不迟。于是就来到高衙内院中,是一个大院子,但中间隔了一个圆井拱门,半人高的矮墙,原来订这间房子是考虑到崔家可能带一些下人过来,留给下人住的。高衙内来了,挪了出来,让高衙内与娄烟住了进去。

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无毒不丈夫,量大非女人。

准备拿高衙内小俩口出气的。

几棵老槐树谢光了叶子,腊月的寒风从上面掠过,略略发出一些啸声,但风不大,夜晚却寒冷起来,积雪在地面发出青白色的幽光。踏着一地碎雪,带着环儿跨过了拱门。

因为天气冷,所有客人都进了屋子,又是在城外,环境相对而言比较安静,崔娴就听到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说道:“奴是你的人,又要屡次三番将奴送人,奴不想。”

说着,又低声抽泣起来。

“送人?”崔娴脑袋立即运转起来,与郑朗皆想到了一个问题。至少从外表看,高衙内很喜欢这个女人的,不然不可能到京城来省试,都将她带着。当真不知道这一带,郑朗会很尴尬。事实正是因为他带了这个女人,使事情结果变得很糟糕。

干嘛送人?

并且还不大明白,在宋代妾是没有身份地位的,就连士大夫们,经常将妾送着玩,甚至看到对方小妾长得漂亮,可以正大光明的讨要:“兄台,你的小妾漂亮,能不能将她送给我啊。”

“学弟既然喜欢,就带她走吧。”

好了,小妾转让了,连一个手续都不要过的。象自己那个小丈夫,将小妾当作了家人,也有之,可很少。

看得多,不稀奇,但这一句话很不正常,送人了再想要回来很难,怎么来了一个多次送人?

未经人事,聪明的小脑袋子一时犯了迷糊。

但更恼火,你既然都不珍惜送人,何必此次带出来,招惹是非,难道你刻意恶心我家那个小丈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恶相胆边生!几步跨了进去,敲了敲门,高衙内将门打开,恭敬地说道:“见过崔小娘子。”

“不用客气。”说了一句,直接坐下来。然后看着娄烟,有些好奇,在孟州就听到她的名字,差一点她成了自己的劲敌。看了看,穿着一身猩红色的大氅,一对大眼睛荡着一层媚意,双颊抹了一些脂红,瓜子小脸,虽不及那个江杏儿清纯干净,可自有一种娇媚,又有一种少妇的成熟风韵,并且红氅半披里面的紫色紧身长裙里一对好大的丘壑,让崔娴艳羡的自感惭愧不及。

心里说道:“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