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明言。”
小皇帝将早朝的种种说了一遍。
郑朗哑然,大半天道:“也无妨,臣岁数很小,心性也淡,若不是为了太后,臣去年都不会参加解试考,毕竟臣许多事没有想清楚,自己大道未明,如何为官?其实手中有多少权利,就要负多大责任,臣性子散漫,恐怕现在对官职兴趣不是很大。他要说,就让他说吧。前些年,臣在家中苦读,外面谣传纷纷扬扬,将臣说得很不堪,臣同样也没有在意过。况且仅仅是为太后画一张长轴,尽臣子本职,何必怕他说?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反过来劝小皇帝。
赵祯更是惭愧,不过听了五曲,心情平静下来,脑袋也灵活了,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朕记得当日说此诸臣,你曾叹了一口气,言尤未尽,是何意思,不要瞒朕。”
“陛下,他们是直臣,用意是好的,可非是魏征。”
“说来。”
“魏征也监督君臣得失,但不仅是监督君臣得失,更考虑到国家的大局与未来。若要一味的吹毛求疵,休说臣,房杜谨小慎微,失之君子风范,姚元之善长机心权谋,失之君子洪正,宋璟急躁刚直,失之君子器量,再如开国宰相韩王私心重,魏国公王太师过于沉默,才有先帝祥瑞之祸,寇莱公涓急。若一一全部用这种吹毛求疵的眼光去看,这些大臣即便为相,也会在言官的怦击,很快远离相位。这七人都做不好宰相了,陛下,你请谁来担任宰相?又请谁来做你的臣子?”
“是啊。”小皇帝茅塞顿开:“所以你说了一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就当没有听到。”
“是……”郑朗答得很迟疑。
这群君子党们,你不听就行了吗?不听也会扭住你的头去听!反正自己是毫无良策,小皇帝,你继续受着吧。
“因此臣说自己关了一些天是对的,过于激,失去了君子之道。君子如玉,温润有加,刘少监也说过,让臣记住温字。陛下,其中轻重之度,只能陛下自己掌握,臣小,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
小皇帝呵呵乐了,是啊,他还很小呢,自己又奢侈了。
“臣今天就离开了,望陛下保重。”同样说走就走,走得很快,回到了客栈,立即将行李拾上,返回郑州。
奶奶的,君子党们,俺也得罪不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