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固然是好,比如李白,正是那种狂放的性格,写出了无数优秀的大作。但放在考场上,或者仕途上,未必是好事。就象孟浩然,早期的李隆基还是一个明君,求才若渴。都准备重用孟浩然了,然而看到一句“不才明主弃”,不悦说了一句:“卿自己不求仕,朕也未尝弃卿,为什么诬蔑我?”于是放还未仕。

这是好的,放在清朝,有可能孟浩然都能关进大牢去。

或者象李白那样,在诗中来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多高傲的姿态。但放在考场上能写么?你都不想事权贵,何必来科考,回家傲去你吧!

做官亦是如此,可以疏傲,但必须有分寸,或如郑朗所说的那句话,法度!

这个法度二字,已经在整个宋朝流传,甚至契丹人都在讲法度。其实最实用之道,还是中规中矩,想要狂,得有过人的才气,才能略加疏狂,可有几人拥有这个过人的才气?

正是因为这个中规中矩,让考官给了柴克明加了分。

这时候,高知州与陆判官等郑州官员也到了现场。陆判官看到柴克明也中了,有些惊奇,于是走过去听。柴克明说得不清不楚,大多数人听了很茫然,有少数人还是听明白了,包括陆判官在内。

然后就想着郑朗试卷上的论策,心里想到,很有理啊,果然是天才,与常人想法就不一样,一下子抓住了科考的关健。

但并不奇怪,郑朗令人惊奇的事做得太多,现在又出了一个十段文,除了让人赞叹一番,反而认为是很正常了。

可人数中有极个别人听了后,脸色暗了下来。心里面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衙役有意吊人胃口,两个衙役慢慢的将榜单往上张贴,有的人都想上去抢过榜单,接替他们俩的工作。终于贴到最后,前十全部出来。

包括张义阳这几个才子,大多数名列前十。

唐朔有些让人出忽意外,事前他的呼吁声很高的,居然掉到第十位,郑卫宁位于第八,也不错啦,毕竟相比其他几位,他的呼声较低,鲁恢列第六位,稍稍有些让人失望,孙固倒是让人意外,列到了第四位,第三位则让人感到讶然,居然是一个叫孟臧的默默无闻学子。但总体来说,这份榜单很公平,事前被人看好的十来个人,全部高中,最低的一人也名列第二十七位,说明了考官的公正。小刺头儿张义阳更是挤身其他数子之上,名列第二。可这件事儿就是他挑起来的。

无他,榜首正是郑朗。

于是不服了,说道:“为什么解元是郑家小郎?这太巧合了吧?”

若掉到第八第十,心中也就算了,然偏偏列第二,试问第二与第一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