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郑朗也惊讶了,问:“花了多少钱?”

“听说是两千缗钱。”

郑朗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他也做错了,从始至终都做错了。本来写那份歉书,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并且顺带着夸了她的相貌。就连当时罗崇勋以及刘知州,都认为郑朗在帮助娄烟。

然而都错了。这时代和平已久,文风又盛,一些有地位的人就重一个脸面与名声,一份歉书,使娄烟风头更盛,可这风头却不是好风头,郑朗都为了一个妓子做出如此谦卑的姿态,即便有错也没有错了,反过来就认为娄烟行径太过苛薄。打上了这个标签,娄烟能有什么好生意,一落千丈。连此时身份都跌了许多。

不知道高衙内的钱是从何而来的,有可能是他家人给的,有可能是娄烟自己掏了腰包倒贴,更不知道高衙内为什么回郑州赎娄烟,大约是娄烟写了信求救,或者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也好,欢场终非日久之所,找一个好人家,才是长久之计……”

虽这样说,可两人结局,未必会圆满。眼下娄烟很美,到了年老色衰之时,高衙内的禀性会不会珍惜?

不过以前那个郑朗与娄烟的恩怨,也随着娄烟这一去,彻底了结……

郑朗入住曾家,还是有人知道的。

正好小皇帝的礼物到了,郑州的大大小小官员很是艳羡了一会儿,一起来到曾家。

曾父惊异的看着这么多官员,几乎全来了。知道是看望郑朗的,自己犯不着人家出动若大的场面,心中还是很怪异。也略有些不满,道:“高知州,这不……大好。”

算人家以后很有出息,你好歹还是一个紧州的知州,这样做太媚。连曾父都看不下去了。

“曾大郎,你不知道。”高知州苦笑了一下,将那个卷轴与盒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低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几个官员准备将后门大开,甚至怕郑朗找不到后门的道路,都准备挂上一百盏灯笼替郑朗引路,那个不能说。

“咝!”曾父好不到哪里去,嘴中直抽冷气。

“曾大郎,可知道某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是,是。”曾父嚅嚅道。

“郑家小郎居住在你家,也是你的一个机缘……”后面没有说,那意思曾大员外,好好善待吧,权当小祖宗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