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不服,顶起嘴,道:“官人,妾身那点说错了,娴儿十五岁啦。这几年科举都成了什么?三四年来一次,干脆以后不要科举了。就是解试高中,还不知道那一年才能省试。今年不考,明年不考,万一以后停办一个五六年不科举,到了娴儿二十岁,莫不成两家要悔婚?”

“还有五年辰光。”

“五年辰光又怎么啦?官人,你怎么当初想起来提出这个婚约的!”

“比你好。”崔有节喝道。自己还有一份提携之情,若依妻子,早就悔了婚,那么此时崔家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又喝道:“再胡说,某马上派人将你送回河北。”

也就是崔有节的河北老家。

崔娴见到父母争执起来,劝道:“爹爹,娘娘,不要吵了。现在孩儿小,他……也小。这时候成亲,有可能会分掉他的心,对他未必有好处……”

是宽慰父母的,实际此时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江杏儿与四儿依偎在郑朗怀中的样子,同样五味杂陈。又道:“并且孩儿也担心……”

“担心什么?”

“孩儿听坊间的传言,说郑州各县学子闻听他……参加解试,都较了劲,全部报名。解试名额有限,万一……万一……所以孩儿心中认为这时候他就参加科考,未免是喜讯。真实用功读书的时间并不长,仅是五年,这五年中又分了许多心思到了其他方面。万一……”

“娴儿,你不用担心。解试一定会中的,这难度不大,连你两个哥哥都考中了,难道会使郑小郎落第?不是万一他考不中,难的是郑州的官员……”崔有节与喜欢的小女儿说话,脸色瞬间变得缓和起来。

至于名次多少,对郑家子无所谓的,只是一张获取省试资格的通行证,即便是解元,同样会在省试杀羽。但就不是解元,也有高中的机会。区别不大。然而郑州官员此次未必讨得了好。

这个女婿若是发挥出色,大家皆大欢喜。若是发挥不出色,有的为难。

崔娴皱眉思索了一下,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是啊,爹爹想得远。”

然后呵呵的乐。

这个女儿啊,崔有节再次感到遗憾,终是一个女儿身,否则崔家就能光宗耀祖了。只是便宜了那个郑家子,又道:“娴儿,你聪明,可肚量放宽一些……你们二人和睦相处,由你主内,他主外,郑家小郎以后必然会在朝廷星光灿烂……”

有郑家子的才华,再有女儿的贤内助,郑家想不发达都不可能了。唉,这个小子居然心坏坏的,崔有节又想到了那幅字,气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