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这个大佬,郑朗怎么办?就是写出不遑二王的字迹出来,人家也未必说你有本事。
听了大半天,有些汗,这样下去不行哪,我是来观摩你的字,结果一个字没有看到,反而让你口吐莲花,说得心慌意乱。于是道:“文县令,小子问一句。听说你喜欢释家?”
“不错。”这也不是丑事,以儒家治学治政治国,以释家修心养性,此举说到天边去,也没有人敢反对。
“为何不作一赋,禁止天下人信仰道家?”
文彦博愕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玩。宋朝皇室信仰的是什么?正是道教。
“文县令,若是天下所有农夫放下耒锄,读书识字,期求谋一官半职,工匠亦是如此,商人也是如此,那会如何?”
文彦博更是不能回答。
“人各有志,本来我也不急,毕竟年还幼,然困于心,无法安心学业,所以才出行,遍观诸家手法,以求突破。只有突破,才心继续专心读书。文县令何必反对?”
文彦博让他说得无法回答,只好勉强的写了几百字给他。
但临走时,又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
走了好远,江杏儿才松了一口气,敢情文彦博的口吐莲花,她也有压力,拍着诱人的胸口说道:“此人好烦恬,不就是出身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非是。”郑朗摇了摇头,此次拜访数人,文彦博也算得上未来的巨神之一。此君还没有成长起来,一旦“醒悟”,以此君的战斗力与嘴巴子功夫,今天不但讨不到字,有可能被他活活虐死。这仅是个人性格立场的问题,与出身无半点关系。
但让文彦博说教了大半天,这一行收获并不大。索性来到汾水河畔,雇了一艘稍大的船只,带了一些草料,将大黑牵上船,几人将牛车合力抬上船舶,顺着汾水而下,再沿黄河,直向京城。
顺流而下,船速十分快。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三门,看着两岸山石崔嵬,黄河上船帆点点,两边还响着纤夫的号子声,江杏儿与四儿兴致勃勃。
船夫脸色却慎重起来。
无他,这一段是黄河漕运最险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