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些惊讶,这小子来有何贵干?

有的人到了一定地步,也等于有了地位。河中府也就是原来了的蒲州,有盐池之便,百姓不算贫困。府衙里并没有多少公务,听闻郑朗前来,官员们一个个凑趣的看热闹。

范仲淹只好让他进来,劈开第一句话就问了一句:“郑小郎,你为何来到河中府?”

因为前年的事,两人之间就象有一根绳子,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提到范仲淹,人们会想到郑朗,提到了郑朗,人们会想到了范仲淹。但两人只是道义上的契合,若是仰慕,可以通信,可以能在巧遇时,寒喧一句。若是特地来拜访,就着了形迹,不大好。某些时候也需要避讳的。

范仲淹不是为了自己担心,是替郑朗担心。

但他考虑问题时,还将郑朗当作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郑朗在衙门递拜贴,正是为了这一点。范仲淹不想害了郑朗,郑朗也不想害了范仲淹。徐徐将原委说出来。

原来如此,真相让范仲淹哭笑不得。

但河中府官员一听,大叫妙,范判官,小郑子,你们就现场交流一下吧。也让我们过过眼服,甚至有可能还是书坛佳话呢。

范仲淹一摆手,道:“且慢,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请问。”

“那个欧阳修字写得很好吗?”

这小子眼光特高,连钱惟演的字都没有学,选了欧阳修的,可自己并未听闻欧阳修书法有多好,因此问一下。

“我在西京说过,对字不对人,对字不对事,对字不论贵贱,不是指书法好坏,而是指新意。”

现在欧阳修的字肯定不及范仲淹,但仅在书法上的造诣,真实比较起来,一旦两人到了大成的时候,欧阳修的书法还是稍胜一筹。

这样解释就通了,范仲淹又问道:“你此行大张旗鼓而来,可曾想到过学业?字可以慢慢练,学业必须跟上,别忘记,你与崔家的约定。崔知州是刻意激你用功,本是好心。然而你现在也薄有名声,一旦约定前不能实现,到时候皆骑虎难下。这几年事务又多,科考不能正常举行,有时一年,有时候能隔四五年。国家又不会为你的约定而特开先河,刻意举行科考。你要实现约定,更要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