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想了想,若按后世的角度考虑,这门亲事不般配了,毕竟是一个村夫,陈四娘凭借这个琴技,也算是一个小音乐家。但放在这时代,似乎是很般配,出身卑微,琴技,也不会有人当作一回事。除非达到顶级大师水平,那么会闻名天下。
这样想,倒也配了。
忽然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俗?
道:“既然你愿意,我让娘娘们替你准备。”
这一来,就上了正轨,可自己能等,沈家大郎不能等。于是放下了绘画,也放下了雕刻,甚至放下了部分学业,乘着陈四娘未嫁的辰光学习琴技。实际上一心真的不能多用,若以学业为主,再辅以一两样业余爱好,作为放松压力的,倒也可。可这段时间他选择的项目太多,甚至为了四种新体字,又浪费了大量时间。学了很久的琴,进步不大。对他来说的,对陈四娘来说,进步已经十分惊人。
这一放,精中精力学琴,两个月后,琴技居然真的大涨。离大家地步,十分遥远,但比起向柳永弹《普庵咒》时要好得多,至少差不多的基本功全部掌握了。
以后琴弹得好与不好,要看他花多少时间去练习。
这才在十月底,将陈四娘出嫁。没有让郑朗关照,大娘就主动拿出来许多嫁妆,真象嫁女儿一样。从这一点看,大娘心肠真的很好。以至于陈四娘出嫁时,哭得象泪人一样。
哭得差不多,郑朗才说道:“四娘,我知道你喜欢我爹爹那把琴,可是先父遗物,不能给,等过几年,若有条件,我带一把好琴给你,权当报答你的授琴技之恩。”
“大郎,奴只是爱,可奴的身份,那敢有这奢望。”
“不要小看了你自己,若不是你命运不公,出身大家,再有这手好琴技,未尝不是一名好仕女。”
说了一些关照话,才让陈四娘坐上花轿。
少了一人,似乎家里变得冷清起来。可这时候郑朗却遇到了麻烦,写了几天字,突然间,发现自己写的字很别扭,再绘画,同样也是如此。心中清楚了,瓶颈来了。
突破后,无论书或者画,都会有再次的飞跃。突不过去,有可能很长时间就如此,甚至有可能会倒退。
吃过了晚饭,十一月初了,天变得很寒冷。
呼啸的寒风从瓦棱上吹过,带着一声声悲号,几个娘娘开始生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