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娘当时皱了皱眉,听完郑朗这一句庆后,眼中露出感谢的眼神。

郑朗却是发自内心,琴技很高明,放在后世一包装,那是音乐家,两百贯,两万贯也买不来。

天色也到了下午,雇了一辆马车往回赶。

坐在马车上,四儿问:“大郎,为什么办花会?”

“有时候乐一乐,是放松。”

“是啊,是啊。大郎这一年多,好辛苦。”

“那是为了自己,辛苦是应该的。”可是他想到了一件事,自己这个字迹经此一闹后,认出来的人会有很多了。保不准白玉娘将物事一拿上手,就知道它的出处。

得选几种新的书体,不求神似,只求神似,让她们不认出来就行。不过难得的搞怪,他也觉得很好玩。既然搞怪,选几种搞怪的书体吧。当然,清朝搞怪的书体最多,特别是杨州八怪某些人的书法。

第一个就想到了郑板桥,没办法,他名气最大。

提及郑板桥,就是他的乱石铺路体,又叫六分半体。也就是用石头胡乱铺路的那种书法。自道是以八分书与篆、草、行、楷相杂而成。但后世评价很恶劣,将乾坤为首的馆阁体与乱石铺路体喻为乾嘉时代的一对怪胎,前者板滞,后者轻佻。

其实郑板桥难得糊涂时写的书法颇有大家风范的,然而这种乱石铺路体的确结合得不成功。虽因为新奇与他的名声,为后人所喜。他还创造了一种柳叶体,又叫薤叶书。也就是将一片片叶子当作了笔画,但同样做得不成功,被人称为学薄。

搞怪有了,新奇也有了。

郑朗却放弃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想到几十年后,欧阳修、韩琦、文彦博、包拯、司马光这些君子党的尖牙利齿,郑朗就感到恶寒。不是不可能,若有出息,有可能就能与他们接触。甚至自己与他们年龄也差不多大小,并且才气一个比一个高,眼光也一个比一个好……让一让吧。

搞怪可以,甚至仅是搞怪,叛逆一点问题也不大,但有几点不能碰的,苦酸之气,轻佻之气,滥浊之气,媚俗之气,就包括呆板之气,可是供他选择的书法不要太多。

脑海里转了转,立即转出了四种书法,想了一想,忽然想到这四种书法出现在宋代人眼球时,这时代人的惊愕……

马车到了家门口,三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