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万年说道:“大人,末将只是说说,不过薛云这么嚣张桀骜,就是我们延绥镇不计较他,朝廷终有收拾他的时候。”
王威笑了笑说道:“艾将军说得对,大明自洪武到如今,武将比薛云牛逼的多了,不说大明开国时的蓝玉,就是前朝的戚继光戚少保,最后还不是被文臣们揉来揉去的,薛云就是秋天的蚱蜢蹦不了几天的。”
王威、艾万年在城楼上自我解嘲,这让周士奇、守备孙守法在一旁摇头无语,不一会一名薛家军将校,骑马来到城门下,对着绥德州北门城楼的木柱射了一箭,一封绑着信件的利箭深深射进了木柱。
孙守法的亲兵上前拔箭,居然没有把箭拔出来,只好把箭上的信取了下来,然后小跑把信递给孙守法,孙守法把信转给了知州周士奇大人,周士奇打开信封拿出信笺来看,上面写着:大明龙虎将军大同镇总兵官薛拜首:绥德州周知州士奇、绥德州孙守备守法,问绥德州异教纷乱,是非对错本镇不愿置评,然事发突然殃及无辜,绥德州乃大同军将士家眷聚多之地,接信之时善待我大同军将士家眷,则大同军将士感激不尽,若再有伤害大同军将士家眷,祸起萧墙莫怪本镇言之不预也,再拜。
绥德州知州周士奇看完信件,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看薛云的那个意思,只要绥德州不再斩杀明教中的薛家军家眷,薛云也不会追究绥德州官员的责任,这样的话自己不就是一点事也没有了吗,只是不杀那些明教教众怎么给王威说呢。
周士奇抬头见王威盯着自己,连忙把手里的信递给了王威,王威拿到手就看了起来,可是王威把整个信看完了,也没有看到有半个字跟自己相关,王威顿时一阵鬼火冒,这个薛云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本总兵要是不放人,周士奇、孙守法敢说半个不字。
王威捏着信在哪里不吭声,这下子周士奇有些着急了,知道王威又要跟薛家军杠上了,周士奇只好左顾而言它道:“王将军,从薛将军这封信上看来,薛家军跟明教是乎并没有多深的关系嘛。”
王威端起还是不说话,艾万年出来帮腔了:“周大人,薛家军阻止我们延绥镇官军剿灭明教叛逆这是人所共知的,他薛家军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也赖不掉了。”
周士奇摇摇头说道:“艾将军,人家穿的都是蒙古人的衣服,你说是薛家军阻扰你们延绥镇官军,这快要在真凭实据啊,光是口说无凭奈何不了薛云的。”
王威说道:“现在薛家军为了士兵的家眷,狗急跳墙的蹦了出来,看他薛云怎么解释薛家军从大同丰镇到了陕西地界。”
周士奇说道:“王将军,薛云不是这么好斗的,大同先后去了两位总兵渠家桢、曹文诏,最后还不是折戟沉沙了,听说曹文诏现在还在宣府的病床上趟着呢。”
王威是晓得曹文诏的,那可是延绥镇第一虎将啊,不是辽东军紧急,朝廷又指名道姓的要他,王威是绝不会放曹文诏叔侄去辽东的,前些时候听说曹文诏升任大同镇总兵,王威还暗暗的嫉妒了一番,没想到曹文诏因福得祸,被薛家军的一个参将打伤了,王威还有些怀疑曹文诏骄狂大意失荆州,昨天见识了“蒙古王爷”的神箭,王威才知道薛家军的崛起,真的是有非常深厚的实力,曹文诏败得一点也不冤。
王威嘿嘿一笑道:“周大人,有了薛云这封信,本镇看他薛云怎么抵赖。”
周士奇听了苦笑道:“王将军,凭一封信怎么能够奈何得了薛云嘛,他到时说是手下人事急从权写的,朝廷和皇上拿他这个军阀又怎么办。”
王威说道:“周大人,这些刚刚换了皇帝,薛云这样骄横跋扈,跟谋反有什么区别,只要报到朝廷去,不相信他薛云能一手遮天。”
周士奇说道:“王将军,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薛云在大同经营口外贸易,银子赚得海了去了,朝廷上上下下都被他打点的舒舒服服的,先皇的奶娘和九千岁都护着他,新皇一上台也要倚重他,还不是加官晋爵做了正印总兵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