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仪说道:“满将军,联系毛总兵耗费时日,还不知道联系上了毛总兵效果如何,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作那些远水不救近火的事情了,嗯,中卿、破虏你二人怎么不说话呢,你二人还是说一说嘛。”
喻安性说道:“茅先生,本抚对军务并不精通,不如让薛将军来讲一讲吧。”
喻安性跟薛破虏商议军情获益良多,但是喻安性觉得不能把薛破虏的思想当成自己的说出来,于是推荐薛破虏自己来谈那些已经思考很久的计划了。
薛破虏还没有来得及推辞,满桂、赵率教就盯着他,要薛破虏谈谈薛家军对这次救援义州府的计划,茅元仪也一再鼓励薛破虏知无不言,为东路军救援义州府出谋划策,薛破虏被大家抬在火上烤,薛破虏不得不顺应大家的意思说出了一番话来。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喻大人、满总兵、赵总兵,末将跟军中将领议过义州府的军情,现在末将把这些内容综合一下供你们参详,末将以为杜度的镶白旗应该已经不在铁山、宣州一带了,至于围困义州府的正黄旗阿济格所部也随时可以撤围,而皮岛毛文龙、朝鲜义州府根本不敢追击建虏,特别是镶蓝旗主力阿敏的行动非常诡秘,前几天的镶蓝旗济尔哈朗进攻右屯可能就是建虏的诱饵。”
茅元仪听了薛破虏的话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破虏,你说镶蓝旗济尔哈朗进攻右屯可能是建虏的诱饵,这有什么证据吗。”
薛破虏说道:“有,右屯保卫战过后,末将跟手下将领观看了赵总兵斩获的建虏首级,不经意之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首级虽然没有汉军,但是真正的女真建部鞑子很少,大多数都是蒙古和其他女真族的首级,使末将不得不怀疑镶蓝旗济尔哈朗进攻右屯的目的不纯。”
赵率教说道:“薛家军没想到你观察得如此细微,其实本兵的部下也说到首级里没有几个真鞑子,不过看当时镶蓝旗济尔哈朗部进攻右屯那个势头不像是作假啊。”
薛破虏说道:“赵总兵,镶蓝旗济尔哈朗进攻右屯的确没有作假,但是末将怀疑济尔哈朗是被不知情的手下拖上了必破右屯这架战车的,济尔哈朗骑虎难下就准备顺势而为,还有就是济尔哈朗弃营显得非常草率,以建虏对辽东军多年的心里优势,要让他们不战而逃,反正末将是不相信的。”
茅元仪说道:“破虏,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按你的判断,那接下来建虏会怎么对付我们辽东援军呢。”
薛破虏说道:“这个容易判断,建虏应该就在我们东路军去义州府的路上伏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建虏应该可以不太费力气地把我们吃掉。”
薛破虏的一席话把茅元仪、喻安性、满桂、赵率教四人说得非常郁闷,大家一阵分析明白了建虏的意图,却不知道怎么化解这个难题,想想也是,建虏以逸待劳准备了两个月了,自己这面现在是盲人骑瞎马闯过去,胜负之数是不言而喻的。
薛破虏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他们陷入了思维盲区了,于是薛破虏不得不开导茅元仪、满桂、赵率教他们,让他们摆脱一切行动都按照朝廷或者上级命令行事的呆板思想。
薛破虏说道:“各位上官,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另一个思路来考虑问题,既然建虏在我们去义州府的路上重重设伏,那我们东路军可以跳出建虏的包围圈,在外围跟建虏打游击战,这样我们东路军不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吗。”
茅元仪说道:“破虏,救援义州府是朝廷的用兵方略,我们任意改动朝廷和辽东经略府的作战计划,将来回到锦州之后,恐怕等着大家的就是锦衣卫的诏狱了。”
薛破虏说道:“袁崇焕还不是改变了行军路线,那我们也应该可以稍微调整一下进军路线,没道理明知道前面有埋伏,还带着士兵去冒险,将来怎么去面对那些孤儿寡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