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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破虏在里右屯十五里的地方安下营寨,这一住下来就到了第三天头上,经略府给薛破虏的命令是按兵不动,不过私自移营和给付薛家军粮草的事情只字没提,而薛破虏也是好整以暇的悠闲度日子。

不过有人却坐不住了,这人就是山海关巡抚喻安性,这两天喻安性愁得头发都快要白了,原因还是喻安性的队伍没有带多少粮草,喻安性算着到右屯的天数,就掐着天数只多带了三天的粮草,无非是相信到了右屯这个屯粮之地,根本不会为粮草的事情发愁。

哪知道在中后所城耽搁了一天,到了右屯之后,偏偏遇到右屯守将周守廉死个舅子要上司的发粮公函,喻安性是山海关巡抚,管不了辽东右屯这一亩三分地,前天去右屯还见了周守廉参将一面,昨天进右屯却坐了半天冷板凳周守廉的人影都没有见着,今天一早去右屯喻安性连右屯的屯门都没有进得去。

可是喻安性的队伍已经快断粮了,最让喻安性心急的是队伍的草料昨天就用完了,现在只有让士兵牵着马去啃荒地的野草,这战马吃不吃得饱是不得而知,倒是有不少马今天开始拉稀了,这样下去病马会越来越多,好马因为没有吃的也会落膘,等到要打仗的时候可能就指望不上这些战马了。

喻安性来到薛破虏的军营就是一个目的借粮草,可是喻安性自己都是替薛家军催粮草的,现在自己反过来还要向薛家军借粮草,这让喻安性情何以堪嘛,因此这让喻安性对袁崇焕恨得不行,就是孙承宗大人喻安性私底下也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

喻安性来到薛破虏军营辕门处,是薛家军的阎老幺阎队长迎到中军去的,喻安性对今天接待自己的阎老幺级别有些不爽,平常薛家军最低也是左明那小子来迎接,好歹左小子勉强算薛家军的三号人物,这个阎老幺不知道是哪个石头缝缝崩出来的。

不过阎老幺并没有带喻安性去中军,而是带着喻大人穿营而过,来到左营营盘前,喻安性好奇地问道:“阎校官,你怎么带本抚来左营。”

阎老幺说道:“大人,薛将军在陆将军营里收集情报。”

喻安性疑惑道:“莫非你们薛家军抓到了建虏的俘虏,那为什么没有向本抚报告军功呢。”

喻安性身后的幕僚楚翊有些听不下去了,暗中拉了拉喻安性的衣袖,希望喻安性不要说这些书呆子一般的话。

果然阎老幺瘪瘪嘴说道:“喻大人你是个好人,可是朝廷的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坏人,我们薛家军成千上万的鞑子头颅都换不来一两银子,再上交几十颗头颅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们薛家军为大明百姓杀鞑子就够了。”

喻安性听了阎老幺的话半晌回答不上来,只好苦闷地跟着阎老幺进了薛家军左营营盘里,刚刚进了营盘里面,左营首领陆要金千总就迎了过来,喻安性顿时闻到了陆要金身上浓浓的酒味,喻安性不由得皱起了鼻子。

军营酗酒是违反大明军规的,可是现在的喻安性手里没有兵权,而且还欠薛家军不少人情和物事,并且还是来求人的,喻安性说不起硬气话,只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喻安性问道:“陆千总,薛家军在营中吗。”

陆要金回道:“大人,在是在,不过薛将军已经休息了。”

喻安性说道:“怎么薛将军今天睡在左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