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顾秉谦小心谨慎了一辈子,这回被皇上逼急了决心露一手,实在不得皇上欢心,就回家去颐养天年了,顾秉谦终于雄起了一回说道:“启奏陛下,朝廷到今天这个乱局,实在是党争误国,腐儒崇尚空谈,每每干涉朝廷的事,上月孙经略辽东弘螺山捷兵,就应该乘胜追击建虏,最不济也要增兵辽东对建虏形成泰山压之势,可是朝中群臣个个做梦妄想跟建虏和平相处,以至于我大明坐失良机,微臣请陛下诛贻误辽东军务和首议与建虏议和之徒。”
首辅顾秉谦说完还是气呼呼的,首辅顾秉谦话一说完阁臣魏广微、黄立极、施鳯来、冯铨、张瑞图等人相顾失色,照首辅顾秉谦的说法莫说户部侍郎王家桢、兵部主事钱元悫一批清流有罪,就是诸位阁臣甚至皇上也难辞其咎了。
果然天启帝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过来好一会传说:“果然是清谈误国,顾爱卿现在还是说说补救的办法吧。”
首辅顾秉谦说道:“皇上,微臣快七十有六了,为陛下效力的时间屈指可数了,微臣进忠言于陛下,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派大同将军薛云东出辽东,不消几年灭建虏必矣。”
天启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侧脸看向其他阁臣说道:“各位爱卿你们有什么高见。”
魏广微、黄立极、施鳯来、冯铨、张瑞图等人知道皇上不愿意朝令夕改丢了面子,就是肯改这朝堂的官员,京城里的文人学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个顾秉谦受了皇上的挤兑有些失心疯了,居然敢跟庞大的文官势力较劲,以后可以叫顾秉谦为顾大胆了。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忍不住说道:“陛下,既然建虏议和之心不诚,朝廷就应该尽快给辽东方面足兵足饷,厚恤伤亡官兵重奖有功将士,使辽东将士上下一心,建虏就不足为虑了。”
天启帝一听说要钱脸色就不高兴了,于是对自己面前的阁臣说:“你们内阁跟户部。兵部商议一下,拿一个出兵出响的章程来。”
顾秉谦、魏广微、黄立极、施鳯来、冯铨、张瑞图这几人听了天启帝的话,心说坏了,皇上还是善财难舍啊,虽然户部是非常抠门不爱给钱,不过大家都知道户部是个穷地方,要是让他拿钱来厚恤奖励辽东将士,恐怕把户部的人当银子来过称凑数,看能不能筹足这一大笔银子。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见大家都不开腔,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光靠户部筹钱恐怕难以成事。”
天启帝似乎意识到什么,不过还是开口问道:“冯爱卿,你有什么办法吗。”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内务府能不能出些银子救救急。”
天启帝脸色顿时变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大内开销日紧,皇家也快缺钱了,冯爱卿还是另想他法吧。”
文渊阁大学士冯铨说道:“皇上,内务府不是才接收了一批浙江来的抄家银两吗,不如借出来给辽东先用作吧。”冯铨知道找天启帝要钱不易,转个弯只说是先借用。
天启帝听了冯铨的话,脸色顿时就垮下来了,冯铨说的这笔钱,就是指浙江布政使潘汝桢、顺天府、杭州府联合侦破了建文余孽浙江提刑按察使吴逆,从逆贼家里查抄变卖的一百万多点金银珠宝,这笔钱一到京城还没有入库,户部就死活拿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