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衙门口的差役来报,浙江布政司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到了,徐知府只好整理了一下官服去衙门口迎接,燕三娘也跟在徐知府的身后来到了衙门口,看着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带着数百官军和大批官差就觉得对方来者不善。
等徐知府行完了官礼后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发话了:“你和臬台大人同朝为官,怎么可以互相私下互殴,还不快去叫臬台吴大人来见本藩。”
徐知府一听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在拉偏架了,明明是臬台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用武力进攻杭州知府衙门,可是从布政使潘汝桢大人嘴里却变成了官员直接的私下摩擦了,要是把臬台吴大人放回去,说不定三变两变自己成了犯官也说不定。
徐知府不敢答应布政使潘汝桢大人的话,只是回头眼巴巴的看着燕三娘,燕三娘看到徐知府这个窝囊样子,知道靠徐知府来出头是不行了,就朝前走了几步对布政使潘汝桢大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浙江布政使潘大人吧,顺天府副总捕头燕三娘拜见大人。”
浙江布政使潘汝桢看着燕三娘,知道今天的主角正式出面了,就对燕三娘说道:“原来是顺天府名捕燕三娘,老夫是久仰大名啊,不过燕捕头你顺天府来浙江办案,是不是应该在我巡抚衙门备案,再由我布政司派员协助办案才对呀。”
燕三娘知道浙江布政使潘汝桢帮着臬台吴大人,对自己开始挑刺找起麻烦来了:“潘大人,本捕头是奉皇命捉拿钦犯白衣书生等人,接到眼线密报钦犯白衣书生就在杭州城内,因为时间紧急只是通知了杭州知府,就立刻前去捉拿朝廷钦犯,那知道钦犯白衣书生跟浙江官员大有关联,才使得我顺天府的抓捕行动功败垂成。”
布政使潘汝桢听见顺天府燕三娘话语之中暗指有浙江官员勾结钦犯白衣书生,潘汝桢心说这个顺天府女捕头牙尖嘴利有些不好说话呀,而且臬台吴大人的儿子跟钦犯白衣书生的来往被抓了现行,现在就是自己都要替臬台吴大人背黑锅,妈的这个白衣书生太坑人了。
布政使潘汝桢见硬来燕三娘未必买账,就准备软打整燕三娘说道:“燕捕头说笑了,就说那白衣书生未必就是钦犯,就算是钦犯大家不过在一起吃个饭,充其量就是泛泛之交,燕三娘就更不必牵扯我浙江官场了。”
燕三娘冷笑道:“浙江官场那些勾结建虏、白莲教余孽本捕头自然有人证物证,不过臬台吴大人率众攻击杭州知府衙门,这已经是上升到谋反的层面上去了,其中还有白莲教逆匪加入,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浙江的官员卷入其中,这恐怕会对潘大人的前途大有影响哟。”
布政使潘汝桢听了燕三娘处处逼人的话锋,被气得脑壳发晕,可是现在燕三娘手里拿着浙江官场不少把柄,自己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不过布政使潘汝桢不是一个肯轻易吃亏的人,那里会受燕三娘一个女子要挟,就准备把燕三娘手里人犯、口供照单全收,于是说道:“燕捕头这个事情错综复杂,不如你把卷宗和嫌疑人交给本藩来处理如何。”
燕三娘说道:“潘大人,白衣书生是朝廷挂牌重点钦犯,涉及到与白衣书生相关的人和事,我顺天府都是有权过问的。”
布政使潘汝桢脸色有些变冷说道:“本藩堂堂一任布政使难道还处理不了小小的民众闹事的案子吗,就算本藩不插手此案,也应该由南直隶应天府来处理,你们顺天府就不必辛苦了吧。”
燕三娘冷笑道:“潘大人是质疑我顺天府没有在江南办案的资格吗。”
布政使潘汝桢自然不会上当,去得罪顺天府的大佬们说道:“本藩从来没有质疑过顺天府的权利。”
燕三娘追问:“那潘大人是质疑本捕头的办案权限啰。”
布政使潘汝桢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燕三娘,燕三娘沉默一会才说:“潘大人,我顺天府来杭州并不是来惹事的,但是顺天府也不是怕事的,臬台吴大人的种种罪行实在难让本捕头放手,希望潘大人能够体谅我们这些办差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