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身份,将军你怎么可能给予我名份?我是谁,我是清风,是监察院院长,在定州黑暗势力的掌舵者,我手里掌握的力量足以捍动定州的根基,依附我成长起来的势力遍布定州辖下各个角落,只要我还存在,那就是一面高高飘扬的旗帜,这些势力就有支撑点,只有我不在了,这些人才会群龙无首,才会被逐渐分化瓦解。将军,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即便你因为喜欢我而刻意地自欺欺人,但路一鸣,燕南飞他们岂会坐视?各位大将军岂会坐视?我如果不退,还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的身边,那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必定会与他们正面交锋。将军您从来都不是一个独断专行,薄情寡意之人,到时候必然是左右为难,而我真到了那个时候,为了自保,对这些人也必然不会手下留情,所以到了最后,不论是他们胜还是我胜,对于将军你的大业都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与其到了那个时候面对这种状况,我为什么不及早抽身而退呢?”
李清怔了半响,“云汐,你考虑事情总是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为什么不想想另外一种结局呢?”
清风苦笑,“也许是我在黑暗世界里呆得太久,心里有些阴暗吧,我总是在事先考虑最坏的结果,然后想办法去避免这种最坏结果的出现。将军,其实你知道在我身后所隐藏着的巨大力量,不然,您为什么要放逐安民?”
李清挥挥手,“好了,云汐,你去与留的问题,我们暂时不谈,好不好,先放一放,我相信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至于你所说的放逐安民的事情,却不是因为你,这一点你却是猜错了。其实这也算不得放逐,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姑且就当是放逐吧,让安民去海外,将来我还会让济世也去,这只是为了我一个更宏大的构思,因为我想建立一个长治久安,李氏皇朝永远不灭的帝国。”
“长治久安,永世不灭?”清风震惊地回过头来,“将军,这怎么可能?你即便是再英明神武,也不可能保证后世子孙能永保李氏王朝,纵观史书,没有那一个王朝最后不倒下的,这是铁律,一个王朝存在的时间越长,他所积累的社会矛盾便会越深,越烈,一旦暴发,烈火便会将旧的势力焚烧殆尽,新的势力在血与火之中再一次成长,重新完成一个轮回,没有认能做到长治久安,永世不倒。”
“所以我想做到,因为我是与众不同的。”李清微笑着道:“我知道,是有办法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要我能坚持做下去,穷我这一生的力量,将这种政治制度固定下来,让他深入人心,云汐,我今年虚岁三十,即便只能活到七十岁,我也有四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件事情,我用了十年时间颠覆了大楚,然后用四十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一伟业,颠伏大楚轻尔易举,后世为说我英明神武,但做成了这一件大事,我才会真正的永垂青史。”
“云汐,你才能卓绝,如果你肯助我,我将事半而功倍。”
“将军,你想做什么?削弱皇族势力,放逐安民,济世,都是在为这一件事情做准备么?”清风喃喃地道。
“当然!”李清大声道:“大楚已经是强弩之末,苟颜残喘而已,现在他们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我现在唯一想着的事情便是构架一种全新的政治制度才稳固李氏王朝。”
“安民背后有李氏宗族,当然这是霁月的功劳,你这个妹妹呀,算了,不说她了。除了李氏宗族,也还有你,正如你所说,即便你去了,你隐居了,依附于你的这些势力会投向谁,毫无疑问,他们会投靠霁月,会投靠安民,可是霁月没有你这份能耐,她控制不住这些人,相反,她会被这些人推着大步向着危险的悬崖走去,所以,我要釜底抽薪,将安民派到海外去。”
“而济世,同样也是这种道理,现在济世看着处于弱势,但将来一统天下之后,归附的旧大楚势力不容小觑,这些百年豪门底蕴深厚,根本不可能连根拔起,而且他们这些豪门大阀一个个都识时务得很,他们投降了,你们归附了,新的王朝能随便动他们吗,那岂不是失信于天下?而有着倾城血脉的济世毫无疑问便会成为他们的旗帜。”
“所以,无论是以安民为首的新起势力,还是以济世为首的旧有势力,只要安民或者济世之中的任何一个当朝,便会为这些人所裹协,所推动,而让李氏王朝一步步走向大楚的老路,或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二百年,三百年,李氏王朝便会如现今的大楚一般,有一个或者多个的张清王清崛起,将其推翻,你所说的历史铁律,根基便在于此。”
“将军,这么说,您现在已属意于宝儿的儿子世民了!”清风道:“她无根无绊,现在亦无人看好他,在济世与安民走后,许多人甚至于会去巴结泽民,而其实你已经选定了接班人,是吗?”
“将来的事情,现在怎么说得准?”李清笑道:“只不过从现在看,世民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您到底想要设计一个什么样的制度?说到现在,我还是有些迷糊?”清风摇头道。“如果没有了安民或者济世,那些人还是会寻找一个新的投资者,世民与泽民不见得便会一直这样下去,会有极多的诱惑摆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