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脸上的肉抖了两抖,“陈将军,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留一点面子嘛!”
陈泽岳哼了一声,却没有将钱多赶开,算是默让让钱多推着自己前行了,走了数十步,钱多垂下头,小声道:“陈将军,减十棍子吧!”
陈泽岳大怒,“滚,滚远些,陈光,你来推我。”
钱多唬了一跳,“得,算我没说!”
“滚远些,否则战后再加十棍!”
钱多立即往旁一蹦,“我马上滚。”脚下生烟,忽拉拉地撒开两腿,便奔远了。在场的几位大将早就听说过陈泽岳麾下的这个活宝,但今日亲见了这个家伙的厚脸皮,都不由得大笑起来:“老陈啊,你这员将领有意思。”
陈泽岳无奈地道:“是个混不吝,不过运气贼好,打仗也勇敢,也动脑子,在主公那里都是有名号的,每隔一段时间,不敲他一顿棍子,他的尾巴便要翘上天去了。”
樊城县衙,猛虎营士兵将这片不大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院子里也站满了士兵,不过这些士兵此时都是沉默不语,手里的刀枪虽然举着,但却没有向前进攻的意思。
因为此时在他们面前的,几乎已经不能算是敌人了,近百名瘦得皮包骨头的洛阳士兵执着刀枪,挤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几乎都站不住,而最让人动容的是,在这些人的前面,还有一些人躺倒在地上,但手里也都握着刀枪,眼里泛着凶光,瞪视着对面精锐的定州士兵。
马蹄声响起,猛虎营士兵回头看见如此多的高级将领一路走了过来,都是唬了一跳,自觉地闪开一条通道。
吕大临策马缓缓走进院子,看着院子里应该是樊城里最后一批还握着武器的士兵,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已经几乎等于零了,但他们的精神还没有垮,仔细打量一下对方的服色,这些人应当是屈勇杰的亲兵。
吕大临明白了,在这些人背后的房间里,应当是屈勇杰本人。
吕大临翻身下马,向前走了两步,立即便有两名亲卫挺身上前,一左一右地握着铁盾站在两侧卫护。
吕大临大声道:“屈勇杰将军,定州麾下,吕大临求见。”
屋内寂静无声。
吕大临又高声呼叫了一遍,屋内仍然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