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桓便像一头发疯的猎犬一般,在勃州通往平州的路上搜寻着袁方的踪迹,凭借着这几年来对袁方长期追踪所慢慢形成的一种直觉甚至是潜意识里的一种感觉,尚书桓终于在最后时刻发现了袁方的踪迹。
“你终于要死在我的手里了,袁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尚书桓一寸寸地将短刀从刀鞘里拔出来,瞪着眼睛看着袁方。
袁方嘿嘿地低笑着,“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要死了,被你一刀捅死或者自己在这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或者你给我一个痛快,对于眼前的我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尚书桓脸上肌肉跳动了几下,刀尖顶住了袁方的胸膛,“你当初下令杀了我母亲这样一个善良的,一辈子都与世无争的人,深夜无人之际,可曾有过后悔?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今日教你落在我手上。”刀尖缓缓地插入。
袁方似乎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冷笑道:“我一生亲手杀人无数,如果算上因我而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有什么可后悔的,窍钩者诛,窍国者候,尚书桓,你饱读诗书,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么?你母亲,嘿嘿,我下过命令之后就完全将其忘记了,对我来说,她只不过是死在我手里无数人中的一个罢了。”
呀!尚书桓一声大叫,手里的短刀猛地捅入,袁方的身子猛地向前挺直,高高昂起的头颅挺立片刻,终于无力地垂在了尚书桓的肩上,尚书桓疯子一般地拔出短刀,一刀,两刀,不停地向着袁方的身体乱刺乱插。
身后几人一涌而上,拖住尚书桓,袁方的尸体砰的一声坠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十天之后,勃州城中,装着袁方遗体的棺木被运达,看着这具无头尸体,清风的眉头皱了起来。
“院长,袁方的人头被尚书桓割了去,然后骑上快马直奔青阳而去,他说,他在他母亲的死亡之地,祭奠他母亲的亡灵,我们,我们也无法可施。”一名特勤低声道。
“有人跟着去了么?”
“有!”
“你骑上快马,赶到青阳,告诉尚书桓,适可而止吧,祭奠完他母亲之后,你把袁方的人头带回来,虽然我们是敌人,但袁方还是值得敬重的,不能让他死无全尸。”清风道。
“遵命!”
“明发邸报于天下,洛阳职方司指挥使袁方潜入勃州,意图不轨,为定州监察院侦知后击毙!”清风道:“想必这个消息会让我军士气大涨,洛阳方面则如丧考妣吧!”
“小姐!”韩勇从外面奔了进来。
“追查那批洛阳匠师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清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