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龙膝盖适时踢起,重重地顶在赫则成的下巴之上,赫则成嘴里立时喷出一口鲜血,仰脸向上的他只看到一片雪白迎面而来,有些凉,这是他最后的感觉。
关兴龙飞起一脚将赫则成的尸体踢开,“来人,将他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城头之上。”
洛阳军的这一次攻势随着赫则成的阵亡,又宣告失败,攻上来的洛阳兵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只遗留下一地的死尸与熊熊燃烧着的攻城车,被砸得稀乱的攻城车以及城墙之上的累累印痕。
城头之上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定州兵们站在城墙之上,挥舞着兵器,大声嘲笑着对手,更多的人则将死在城头之上的敌军尸体抬起来,扔到城下。
“关将军,不妙啊!”浑身浴血的汪澎走了过来,“对手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弟兄们伤亡越来越大,主要还是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体力损耗太大了,现在弟兄们每天休息不到两个时辰,再来几天,非得可拖垮不可。”
“能守一天便是一天。”关兴龙沉着脸,用一块抹布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厚背刀,看到那两个大大的豁口,嘶嘶地抽着凉气。
“今天有多少地方被突破?”
“十二处!”汪澎低声道,“我们阵亡了一名明宣将军,二名宣厚将军,二十一名振武校尉,中低级军官伤亡更是难以数计,这是我师自成立以来,最为惨痛的损失。”
关兴龙站了起来,“对手愈疯狂,便说明他们面临的形式更回严峻,监察院军情司的探子从城外潜了回来,王启年已经逼近秦州城,第一战便击溃了对手的阻截兵力,现在周同亲自带着五万人去拦截了,过大将军率领的海陵营和锐健营猛攻昌化,翼州营和飞翎营已经运动到了塔城成化一带,都给对手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翼州组织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由李退之大人率领,也已经逼近秦州,对手马上就要四面楚歌,更为重要的是,在勃州,在青滩,郑之强不日就要攻克青滩要塞,青滩一破,屈勇杰就要夹起尾巴逃跑了。”
汪澎点点头,“外面形式的确不错,但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守到那时候?”
关兴龙霍地站起,“有死而已,看来外城是很难守住了,今夜对手肯定还会发起一次进攻,挡住这一轮进攻之后,我们便立即撤往内城,宋昭辉在内城已经布置了数天,差不多了。”
“是,关将军。”
“告诉弟兄们,我们现在就是风暴的中心,只要抵挡住对手的攻势,胜利将属于定州,现在定州需要他们以自己的生命和热血来捍卫。”
“明白!”
城外,洛阳军大营,屈勇杰坐在大帐之内,面无表情地听着麾下攻城的大将在回报着攻城的损失,定州军侥勇善战,关兴龙大名鼎鼎,战前他觉得已经充分估计了此战的艰难性,但事实证明,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的坚韧,战斗进行得如此残酷,是他从军以来生平所仅见,己军伤亡惨重,但城内的伤亡也应该达到了极限,这从这两天来,己军越来越多地攻上城头便可以看出,也许再加一把劲,秦州城便拿下了。
洛阳军队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