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当的,叫你们一声叔伯,那是应当应份的!”李清笑道:“走吧,闲话少叙了,咱们边走边谈。”
“主公请!”
众人跨马而行,看着道路两边滚滚麦浪,李清道:“啸天啊,过了这个秋天,全州的日子应当好过了吧,一鸣那边准备过了今年就要给你这儿断奶了,从此以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龙啸天苦着脸,“主公,全州本来已经勿需本土输血,但是这接下来又有大仗要打,全州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一点积蓄眼看着便又要消耗殆尽,主公是不是跟路大人说一声,好歹再支援一年,等这场大战结事,那一切便好了。今年这场战事,可是将我未来几年全州的规划全都打乱了啊!”
李清笑道:“你也不用与我叫苦,全州的家底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一点儿,这场仗怎么也不会波及到你全州来,即便你想做叫花子讨银子,便自去找老路叫苦,我却是不会为你说话的。”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大笑起来。
全州城至今也没有重建,在靠近全州城的地方,一个庞大的居民聚集点已经形成,以全州府衙为中心,重新规模的全州城没有了城墙,四通八达的道路两边,一幢幢青砖瓦屋倒是别有一番新气象,比起全州其它地方,这里的卖相可就好多了。
从城外到府衙的道路之上,用黄土夯实了,格外结实,看着还是崭新的路面以及洒落在路两边的新鲜泥土,李清侧目看着龙啸天,“啸天啊,看你不哼不哈的,却也搞这么一出啊,黄土垫道?你怎么不清水泼街啊,再弄些百姓在道路两边摆上香案,奉上瓜果供奉,岂不更好?”
听到李清语气不善,龙啸天的几位幕僚脸上都是冒出了汗珠,龙啸天却是神情自若,“主公,这里面就有啸天的一番小九九呢,说出来主公别见笑。”
“哦,你说说看!”李清看着龙啸天,道。
龙啸天笑了笑,“这段时间一直是晴天,主公看着这全州城内的道路倒也似模似样,但一下起雨来,城内可就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泥泞不堪,啸天一直想将城内道路重新整修一下,但是我们全州就那么银子,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也不为过啊,有时候甚至是三个坛子,两个盖子,拆东墙补西墙,没有银子啊。这一次主公要来,我便算计好了,一声号招,全州城的百姓那叫一个踊跃啊,自带粮食,自备工具,不过十来天功夫,但将这条主干道整修好了,接下来我准备仿着定州,以三合土抹实地面,街道两边镶上石条,种上大树,那以后主公再来,可就别是一翻模样了。”
李清哈哈一笑,“你爹好算计,这一点你倒是学了一个十足,说说,打着我的旗号,你省了多少银子呢?”
龙啸天腆着脸,“只是这一条主干道,省了数万两,其实我本来是想说主公会巡视全城,借机将整个城内的道路都翻修一下,但想着时间来不及,也只有罢了。”
李清大笑,“好你个龙啸天,我记着你了,居然敢拉虎皮做大旗,有的是时候找你算帐。”嘴里说得凶狠,脸上却是笑容满面,语气之中也听不出半点责难的意思,几个幕僚这才放下心来,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一路谈笑着到了全州府衙,看着几座青砖瓦房,李清抬起马鞭,指着那块挂着牌匾的房子,感慨地道:“这大概是全天一最寒酸的州府衙门了,啸天,你不容易啊!”翻身下马,走到门边,站在门口的衙役早已经跪了下来。
“全州初创,百业待兴,等到兴旺起来,啸天再造一个威风的衙门。”龙啸天道,“这等样子,着实于主公脸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