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也是险到了极处。如果自己忽略了那轻轻的打火之声,如果自己只顾伤心没有闻到那股气味,今天便一切都完了。
场中死伤狼籍,血,肉,残肢遍地,闻迅而来的士兵将现场团团围住,却都是面面相觑地看着场中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子期呆若木鸡地坐地上,脸上尽是灰土,看着已经炸得粉碎的棺木,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色涨得血红,“好心计,好算计,清风,你竟然连一个死人的尸体也不肯放过。”钟子期仰天长嗥,“清风,我一定会杀了你!”
蹒跚着爬了起来,钟子期奔下爆炸的最中心,眼光在地上四处寻找着,周玉生怕再有什么意外,紧紧地跟着他,知道钟子期的心意,周玉低声道:“大人,爆炸如此猛烈,只怕许将军的遗体已经找不着什么了。”
钟子期恍然未闻,眼光在地上梭子般的扫来扫去,突地眼睛一亮,涌身便跳下了爆炸正中心的大坑之中,双手扫开灰土,小心地捧起一个焦黑的圆东西,却是一个人头。
钟子期忍不住再一次流下泪来,紧紧地抱着人头,“思宇,思宇,我真是没用,竟然连你一个全尸也保不住。”
牛角寨的寨主马洪却是第一次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武器,目瞪口呆之余,不由想到如果今天自己靠得稍近一点,岂不是现在就成了地上那满地的血肉与打滚的受伤中的一员,愈想愈怕,愈想愈怒,一想到这个威力如此巨大的杀器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躺了三天,自己还来祭拜过许思宇,期间更是无数次地从这具棺木之旁走过,冷汗便唰唰地流下来。
“来人啊,给我将那些定州刺客押上来,统统砍了。”马洪怒吼道。
二十余名定州凤离营士兵给押了上来,五花大绑的他们看着场中一片狼藉,也是目瞪口呆。
“统统砍了!”数十名羌兵唰地一声抽出刀来,高高举起。
“慢着!”钟子期抬起了头,看着前方被按倒在地上的一群定州兵。
“钟大人?”马洪看向钟子期。
“放了他们!”钟子期挥挥手。
“钟大人,怎么能轻饶了这些刺客,他妈的,险些儿便将我们一锅端了!”马洪怒道。
“只怕他们也不知情!”钟子期淡淡地道,“你们回去,给我带一个信儿给清风,就说我钟子期这一生一世,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必将找她索命。只要我钟子期活着一天,便绝不会放过她的。”